為了網球,為了冰帝,為了全國大賽,這人有多麼努力有多麼認真,她看得很清楚。
扪心自問,她做不到,因為她會下意識計較得失,計算那一球自己是不是會廢掉。
不夠純粹,大概這就是她不願也不能做職業選手的原因吧。
夏唯紫汐的目光穿透網球場,看向青學觀衆席的越前龍馬。後者雙手插兜帽子壓低,整個人處于光影交界處,明明隻看得見小半張臉,夏唯紫汐卻感覺他情緒不大好。
她的弟弟除了上場打球時故意的挑釁外,一直是情緒内斂型,而她此刻卻從他的靜态動作上看出他的情緒來。
目光收回,若無其事地往旁邊一瞥,隔了個芥川慈郎的迹部景吾正雙手交握仔細盯着場内。
這一場沒什麼懸念。再一想到冰帝提交的選手安排表及青學可能根據冰帝做出的調整,夏唯紫汐毫無負擔地抽身後退,出了球場後轉道到了青學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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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愚蠢的哦多多喲~”
這是幻覺。越前龍馬更加壓低帽檐,堅決不回頭。
“貓王子。”
越前龍馬扭頭看過去,這麼羞恥的綽号她是怎麼叫出口的?
與之一網之隔的夏唯紫汐正抓着球網眯眼笑着,越前龍馬轉頭看向她後她就不說話了,隻是看着他笑,忍了又忍他還是問:“做什麼?”
就算上不了台,也不至于剝奪他看球的權利吧?
她朝他招招手,“你先出來,帶上網球袋。”
越前龍馬抿着唇不動,擺明了不想出去。
“你想知道前幾天我同小南打球是什麼樣的嗎?”夏唯紫汐笑容燦爛又惡劣,帶着明晃晃的惡意,“你不出來我就不告訴你,而小南也不會說給你聽。”
越前龍馬不過思考一瞬就起身往外走,很明顯他是真的想知道。
“你們又打球了?”為什麼偏偏挑了他不在的時候?
“想知道嗎?”夏唯紫汐笑眯眯,“看在你剛剛企圖拒絕我的份上,不告訴你。”
她按着他的腦袋,“走,陪我去買果汁。”
越前龍馬用行動告訴她他的回答。
夏唯紫汐瞅着原地不動的他,紮了他一刀,“就算你留在這裡,也不能上場。”
越前龍馬看着她,“什麼意思?”
“冰帝單三是桦地,稍微有點智商就不會把你或不二周助安排在這個位置。桦地是力量型,又擅長複制對手招式,有條件及實力對上他的隻有桃城和河村,桃城在第二雙打,那就隻剩下河村。”
“不二周助和手冢國光這麼好用的牌不可能不出賽,即使是為了應對單二的芥川慈郎和單一的迹部景吾,這兩人也是必須排這兒的,畢竟現在的你還不是他們倆對手。”
“而你,今天沒有上場的機會。”
“不能上場很别扭吧?”夏唯紫汐的手搭在他肩上,“跟我去買ponta,我告訴你轉機。”
越前龍馬:“轉機無非是雙方平局,需要加賽。”
“可你不清楚冰帝實力,就不想知道具體是怎麼樣的轉機?”
越前龍馬:“……”好吧他想知道。
投入硬币選好飲料,夏唯紫汐将拿到手的ponta扔給越前龍馬一罐,然後打開自己手中的那罐,“替補的感覺如何?”
越前龍馬握着ponta并不打開,一臉“我隻想知道具體過程”的模樣。
好無趣的反應。
“出賽名單這事兒小堇應當早就同你說過。”
“我不适合雙打,單打唯一能安排我的位置就是第三單打,但冰帝這個位置的桦地崇弘是力量型,我不适合。”
不止不适合,甚至稍有不當就會受傷。
都特地說這麼多來引出她的下文了,看來他确實很想知道。
夏唯紫汐坐在旁邊休息椅上朝他招了招手,“方才的雙打,鳳他們會勝在先機。而單三,桦地同河村都是單純的性子,會打到兩敗俱傷。單二,我與小助可以打到難分勝負,慈郎卻不是我對手。單一,迹部與手冢的比試應為,但迹部有特别訓練過,而手冢手肘有傷。”
至于芥川慈郎與迹部景吾的具體實力,她自然是不會說的。而不二周助,也并未同她認真比過。
仔細一想其實這比較經不起推敲,但就是一說出來就很能讓人信服。
觸及越前龍馬明顯震驚的神色,“噢對你不知道他有傷。其實知道這事的也不多,小堇和小助應當都知道一二。”
“你……”怎麼知道的?
他一直以為部長手肘受傷的傳聞隻是個傳聞而已。
夏唯紫汐眨了眨眼,“我就是知道哦。”
她的手肘受過傷,下意識更加注意手肘。受傷與完好還是有區别的,即使忍痛能力強,也還是有身體的條件反射。
“所以,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其實也不是,就是喊你出來熱熱身。”
難怪會叫他帶網球袋。
“附加賽的對手,你想知道是誰嗎?”冰帝出場的自然是内定的下一任部長日吉若,喜歡下克上的少年。
“沒必要。”他都能赢。
夏唯紫汐彎了彎眸,都猜完了,确實沒什麼樂趣,那就讓他保持最後一個猜測好了。
小堇安排人選确實有一手,将這邊人員猜得穩穩當當,連替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