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禦走得比較快,時雨需要小跑一截才能勉強追上,剛要擡頭說話卻被一個抱着一摞書的水手服女生撞了,兩人同時倒地,書本也散落一地。
時雨起身朝女生伸手,後者被他拉着起身。
女生蹲下來撿書,時雨也陪她一起撿,畢竟女生的摔倒和書掉都與他有關。
他撿起的書封面上有高數二字,但他不理解這是什麼書,遞過去:“抱歉撞了你。”
女生雙手托着書不方便動作,示意時雨将書放在最上面:“哪裡的話,是我沒有看路。可惜我趕時間,下次遇見請你喝茶。”不給時雨反應的時間就匆匆跑得沒影。
而夏唯紫汐那邊,她站在幸村精市的房門前敲了敲,但是沒有回應。
是不在嗎?
夏唯紫汐反思确實是她自己沒有了解清楚行程就來了,雖然隻是給山下醫師發個簡訊的事兒但她卻沒想到,準确來說是她沒用心去思考。
夏唯紫汐收回手,面向病房門思索是否聯系一下山下醫師比較好。
“小汐你來了。”拄着拐杖的幸村精市就站在不遠處,然後先進了病房“來了就進去坐吧。”
夏唯紫汐跟着他走進去,看着他的腿有些遲疑:“阿市,你的腳……”
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為什麼還會需要拐杖?
幸村精市笑笑:“複健期為了不給腳增加負擔,隻好這樣了。”他指了指沙發,“别一直站着了,坐啊。”
親眼看過幸村精市夏唯紫汐就放心多了,她靠在門邊上:“待會還有點事,我來看過你就要走了。”這次一别怕是幾年内都不會再見,小學時期的不辭而别确實很不禮貌,夏唯紫汐決定這次還是在離開前說一聲。
“阿市,這幾天我打算退學啦。”
幸村精市一怔:“退學?”
“嗯。”夏唯紫汐道,“學藝不精,需要好好進修,大概近幾年都不會回來了。”
“對于上次的不辭而别我很抱歉。”
幸村精市垂下眼睑:“已經決定好了?”
夏唯紫汐:“是的。”
“一路順風。”既然已經決定了,再說什麼挽留的話也沒有用了吧,畢竟她對自己做的決定從不會更改。
“借你吉言。”謝謝。
神奈川此事一了就該是退學了,夏唯紫汐乘車前往冰帝,路上忽然想起那個雲川霁月幫忙抓的惡靈,轉頭去問接手此靈的林禦,林禦右手虛握擱在唇前,“隻有一魂一魄,隻能先養養了,畢竟直接轉世也隻能是個智障兒。”
夏唯紫汐點頭表示知曉,轉身進了冰帝男網部。
她來的時間還早,她目前還屬于請假階段,忍足亦歌并不知道她今天會回來已經被栗本枳世約着去逛街了,忍足侑士擔了經理之職在場邊同迹部景吾交流訓練事宜。
夏唯紫汐過去的時候他們正說到日向嶽人的訓練告一段落可以再加重些訓練量了尤其是體能方面,她湊過去拍了拍忍足侑士的肩,“小狼回避一下可否?借迹部一用,很快便還你。”
不管是稱呼還是措辭都有很大的槽點,但忍足侑士先是看了她一眼,發現後者是難得一見的正經表情便點頭走開了。
但他走得不算遠,三米開外,隻要稍微努點力還是能聽清他們說話的。
夏唯紫汐手指微動悄然布了一個隔音結界,阻止了這位人士企圖偷聽的行為。
然後看向迹部景吾:“小景,我要辭去男網部經理一職,還要退學。”
她說的是“要”而非“想”,說明她是已經做好了決定現在隻是特地來通知。
迹部景吾沒有同意也沒有駁回,直接問她:“理由。”
“學藝不精需要進修,很感謝你引薦我就讀冰帝還連日照顧,沒有一直讀下去我很抱歉。”她知道最近老是在同别人說抱歉,但她還是止不住地說。
迹部景吾雙手環胸,“急到連期末考都不打算參加了?”
其實續簽倒是挺快,去中國的話還得在那邊辦理就讀,在冰帝這邊有個好看的成績單拿過去更方便入學,這點她确實沒考慮周到,參加完期末考再走也可以的,甚至更有利。
“拿到中學結業成績單才走。”
“既然如此,那經理一職也沒必要辭去了。”迹部景吾頂着夏唯紫汐有些疑惑的眼神繼續道,“讀完國中再轉學,職位便自動卸任,個人檔案上會如實寫明男網部經理的就任時間,有始有終,在申請新學校的時候也會更有利。”
“而且,馬上期末考了也沒什麼需要忙的,侑士那邊可以兼任實際職責,你隻用挂個名對你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夏唯紫汐沒想到迹部景吾會想到這一層,甚至還為她考慮得這麼周到,她聲音低了幾個調:“謝謝。”
“什麼時候回來?”
“五年以内。”這麼好的人,她怎麼就偏偏認識了呢?
“别的也多說無益,期末考自己考好點。最近忙着比賽,大概也是沒時間管你更别說送行了,确定走的時間就說一聲,有時間的話就來送行。”
“不用那麼麻煩,反正幾年後就又見面了。”就是因為認識了這些這麼好的人,她才會不舍啊,才會想等學有所成之後肆無忌憚地同他們聚在一起。
“也是,那就一路順風吧。”迹部景吾頓了頓,将臉側了側留給夏唯紫汐半個側臉,“早點回來。”
本來估計辦理退學會花不少時間所以夏唯紫汐預留的時間比較多,結果被迹部景吾這麼一捋她便不急了,但是現在也沒上課的想法,于是同迹部景吾告别後去了SPR。
之前在電話裡一時半會講不清加上夏唯紫汐又忙于東京神奈川兩處奔波就隻是說了個大緻結果,這次到SPR夏唯紫汐才得知了完整版的過程。
鈴木雪嗣家的事情解決了大半,确實是跟她提供的那個人員名單有關,鈴木雪嗣一直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所有事情都是在裝作不知情的情況下刻意引導造成的,報複得松本生後繼無人晚年凄慘也就罷了,他自己也被涉谷一也他們找到證據送進了監獄。
大約是鈴木雪嗣早有預感,在他進監獄那一刻,松本生的畢生産業全被捐給了慈善事業,一丁點都不剩,先一步進牢裡的松本生被鈴木雪嗣刻意透露的消息氣得差點越獄到鈴木雪嗣所在監獄同他拼命,幸好獄警給力攔了下來,但松本生确實是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而鈴木姐妹所知道的内容,确實也是那個人所授,那人原本是覺得鈴木鈴音很有天賦适合承接他的衣缽,等她學有所成他又已經年老之時還可以奪走她的氣運壽數為己所用,後來看上了鈴木雪嗣卻又是個表面逢迎背後心狠的人,不斷被阻撓打擾,先是不小心放走拘的靈,又失手被抓,怕是出不來了。
在夏唯紫汐将忍足亦歌的事托付給涉谷一也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他直接問她:“你要離開這裡了?”不然怎麼會把自己朋友的安慰托付給素未蒙面的他?
涉谷一也本身就很聰明,夏唯紫汐也就樂得少解釋一些了:“需要回去學習了,等期末考之後就走。”
涉谷一也神色淡淡地看了林一眼,後者看着這邊但沒有說話。
他便道:“林是你同門師兄……”
“不一樣的。”師兄和師傅還是不一樣的,她得盡她所能學會師傅所有本事,包括林師兄不擅長或不願意學的部分。
涉谷一也懂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谷山麻衣是不太懂,畢竟涉谷一也與夏唯紫汐這種如此簡省的交流方式她還沒有完全習慣,她有些急但又不知道怎麼問,想挽留但是又覺得既然夏唯紫汐做好了她不确定自己如果那樣做了到底對不對。
夏唯紫汐捏了捏谷山麻衣的臉:“小麻衣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小那魯吧,我趕時間就先走啦~”
谷山麻衣被捏卻沒還手,而是道:“如果你一定要走,那記得要常聯系。”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