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有些無奈的他面無表情的伸指點了點端木蓉的額頭,“走不走?”
“走走走!”
歡快的應了一聲,端木蓉扯過唐七的袖子便往外走。
扯着唐七的袖子,端木蓉一邊往前走,一邊試圖再次讓唐七和她說話,隻可惜除了剛剛說過的那幾個字,唐七再次回到了最初面對端木蓉的沉默。任由她如何絞盡腦汁,回應她的都是屬于唐七最初的沉默。
唐七剛剛表現的異樣,仿佛就這樣在完全不知情的端木蓉的打岔下,被人忽視了。
給端木蓉引路的王府管家輕瞥了唐七一眼,餘光略過一邊的端木蓉,他暫時将對唐七的懷疑壓了下來。轉而笑着對端木蓉說了一番世子趙佑橫最近的狀态,并将太平王希望端木蓉做的卻不好直接對她說出來的事情傳達給了她。
“可能是因為先王妃的事情,世子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和王爺之間也出現了一些誤會。”回想起最近這幾個月世子趙佑橫的狀态,王府管家忍不住歎了口氣,“王爺很擔心世子,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同世子交流,我們這些下人看着也很擔心。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端木小姐可以勸勸世子。”
眨了眨眼,想起趙佑橫某日如同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的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麼的端木蓉睫羽微垂,面上卻笑着對王府管家點了點頭,“我盡力而為。”
她不會随意去摻和趙佑橫和太平王這兩父子之間的事情,但是如果趙佑橫敢自暴自棄破罐破摔的話,那她一定會打醒他的。
——看在趙佑橫那個家夥是她未來丈夫的份上。
這樣想着,端木蓉踏入了趙佑橫的院子。
跨進門,不見半個人影,院子靜得就不像一個王府世子該有的待遇,院牆邊甚至還出現了荒草叢生的情況。
端木蓉的視線才掃過院牆,不待她開口詢問,一邊的王府管家便先躬身對她做了解釋,“世子不喜人多,院牆的荒草也是世子要求留着的,說是——”
“看着草自由的盎然生長,讨喜。”
端木蓉:“……”她不就去了杭州一段時間,怎麼趙佑橫就換了風格?
當初那個前呼後擁,去哪都像是時刻準備着打群架的趙佑橫,好像随着他母妃的離世……死掉了。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看着院牆邊被風吹得壓低了身子的草叢,端木蓉按了按太陽穴,“……行吧。”扭頭看向一邊的唐七,“唐七,你在外面等我,可以嗎?”
唐七點了點頭,随後一躍跳上了牆頭,就那樣坐在牆頭上,以行動說明——在外面等她。
看了坐在牆頭的唐七一眼,端木蓉側頭對一邊的王府管家點了點頭,随後擡步往内走。
目送着端木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以後,王府管家走到了牆邊,笑着同坐在牆頭的唐七搭起了話,“這位公子,我們府上有專為客人準備的房間。公子可同我移步去另一邊,吃茶等端木小姐。”
盤膝坐在牆頭,唐七的手随意搭在了膝蓋上,在王府管家出聲邀請他的時候,他輕搖了下頭,“不必。”手腕一個翻轉,化血镖落在了他手中。
唐七垂着眸子把玩着手中的化血镖,看都沒有看牆下的王府管家一眼。
視線掃過唐七手中的化血镖,從這枚化血镖認出其身份的王府管家心下一松——原來是唐門子弟。
蜀中唐門,自有它的規矩。
向來講信譽的唐門,不會随意透露雇主的情況,而且一個唐門子弟同一時間隻會接一個任務,既然唐七接了保護端木蓉的任務,那就不會是别人派來太平王府的探子。
認出唐七的身份,王府管家收起了對其的試探心思,然而礙于唐七最初引人誤會的行為,他仍舊開口對唐七做了提醒,“府上機關和護衛衆多,還請貴客切勿亂走,以免誤傷。”
唐七把玩化血镖的手一頓,他擡眸看了牆下的王府管家一眼,輕點了下頭,直言不諱的向其說道,“放心,我無意窺探你們王府。”
“貴客,說笑了。”
面上微笑的弧度半點未變,王府管家對着唐七欠了欠身,随後離開了院子。
…
另一邊,進入趙佑橫房間的端木蓉,被屋内簡單的擺設驚得抽了下嘴角。
在她印象中,趙佑橫可是一個前呼後擁,身上衣服的顔色亮麗得總能讓人第一眼看到他的,就連屋内的擺設都華貴得讓人摸都不敢摸一下的讨厭人的家夥。
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簡樸了?
不,不能說簡樸,隻能說換了個畫風,畢竟這些擺設雖然簡單而又素淨,但随便一樣也是别人可望而不及的東西。
轉過繪着松樹仙鶴圖的屏風,端木蓉看到了趙佑橫。
一身白衣的趙佑橫盤腿坐在窗前,拿着帕子擦拭着放在膝上的雙刀。在端木蓉進來的時候,聽到其腳步聲的他擡了下頭。
見到端木蓉的瞬間,趙佑赫咽回将要出口的“退下”二字,他對端木蓉輕揚了下唇,露出了一個清淺的微笑。
端木蓉:“……”趙佑橫這是要往清冷貴公子的方向發展了嗎?
有點吓人。
雖然她有點嫌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唯獨面對她哭就無可奈何的趙佑橫,但是她更嫌棄現在的這個趙佑橫。
總覺得,對方好像有哪裡徹底的……壞掉了。
端木蓉注視着趙佑橫,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被她注視的趙佑橫卻一副一無所覺的樣子,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正好處在光影交界的趙佑橫被光模糊了眉眼。
趙佑橫睫羽微垂,就那樣靜靜的看着置于膝上的雙刀。
“這是我母妃的武器,殘月驚天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