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賈母冷哼一聲,她就知道!
“老大家的,你嫁進府裡,也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我老婆子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想說你,可我寬容,你自己也得自覺點!”賈母闆着臉,賈母今兒心情不好,也沒力氣想着給媳婦留面子,老大不客氣道,“好歹你也是府裡的大太太,代表的是老大,是府裡的面子,你平日在府裡做耗我忍也就忍了,可你要趕把臉給我丢到府外去,就别怪我不客氣!”邢夫人叫訓得擡不起頭,賈母卻還沒完,又道,“你也别當你平日幹的那點事我就一無所知,我告訴你,我睜隻眼閉隻眼是為了家和萬事興,你要以為你能糊弄過我,那你就錯了!”
這話就嚴重了,邢夫人一下站了起來,唯唯諾諾的束手站着,低頭惶恐道:“老太太,您這話,可叫我怎麼擔待得起……”眼淚還不住的流,聲音裡也都是哭腔。
賈母嫌惡的瞪了眼,沒說話。
而那邊,賈赦也終于趕到了。
一進門就見到賈母高坐上首闆着臉怒氣盈盈的樣子,自家夫人站在中間,跟個小媳婦一樣抹眼淚,心底就有些犯嘀咕,上前幾步,喊道:“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找我?”
賈母瞅了他一眼,問邢夫人:“老大這會兒也來了,他給你什麼委屈受了,你這會兒,可以說了?”
邢夫人身子顫了顫,沒敢說話。
賈赦的眉頭皺了起來:“怎麼,你來找老太太告狀了?”一下怒火就上來了,跳着腳道,“你還有臉來告狀?!”激動的跟賈母解釋道,“老太太,你可别信她說的那些鬼話,要不是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叫人看不過去,我能數落她?”回頭對着邢夫人又是好一頓吼,“你行啊,跟我來陰的!陽奉陰違,你玩的好手段啊。之前我跟你說的時候你還答應得好好的,這回過頭,跟老太太這而告狀來了?!”
邢夫人一直哭,不知道是不敢說話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賈母叫賈赦的吼聲鬧得腦門發疼,忙喝着賈赦說清楚,到底之前兩人是為什麼鬧起來。
賈赦攤開手,沒好氣道:“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琏兒!”瞪了眼邢夫人,“琏兒屋子裡出的那事,說是丫頭不經心懈怠鬧得,可她好歹是琏兒名義上的母親,平日但凡上點心,哪至于這樣?之前沒顧得上,想起來了,我自然要叮囑她兩句,她倒好,還跟我委屈上了!”
賈母陰着臉:“老大家的,老大冤枉你了嗎?”
邢夫人急了,哭起來:“我承認我在琏兒的事上有疏忽,這是我的錯,可老爺對我,也委實太過分,當時老太太是沒瞧見,當着滿屋子的人,老爺一點面子也沒給我留,指着我的鼻子數落我,還說、還說……”她帕子掩着面,大哭起來,“老爺還說,娶了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她哭得傷心,賈母就給敲了眼賈赦,賈赦可不是那女人一哭就心軟的,梗着脖子道:“我難道還說錯了?誰家媳婦不是管家理事照顧男人照顧孩子的,你呢,家裡萬事不用你管,每天閑着,我這裡不見你多照顧,琏兒可是我唯一的兒子,你也不上心。這次人昏迷,那麼大事也沒見你多關心幾分,你說,我娶了你這麼個妻子,不是倒了八輩子黴?!”
邢夫人又氣又急,扯着帕子也哭鬧道:“我是疏忽了,可老爺您呢?您就好了?琏哥兒不好,說到底,還不是叫老爺你給打的,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昏過去了?那些下人,說是我疏忽沒看管好,難道不是看到老爺對琏兒那樣狠心,所以才給怠慢了琏兒嗎……”
“砰!”
話音未落,一個白色茶盞便沿着邢夫人的面龐飛了過去,撞在地上,碎了一地。
邢夫人驚回過頭,賈母豎着眉毛,神色不善的正看着她。
她當下就驚出了一身汗!
糟了,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