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八王子路旁邊的籃球場,我的同學現在和七個人起了沖突,現在打起來了,你們快點來啊!”
接到報警電話的巡警來得很及時,打人的被打的還有報警的總共八個人分了四輛警車,一起被打包送進了局子。
“說說看吧,因為什麼原因打架?”
除了被打的四方雄,其他所有人全部統一口徑,表示是因為他們七個想要打球的時候和鸢尾起了沖突,想要揍他一頓的時候四方雄見義勇為。
始作俑者真誠地對他表示了感謝,尋釁滋事者認錯态度良好并且願意支付他的所有醫藥費,孤立無援的四方雄還能說什麼呢?
辯解說是因為自己造别人的謠才在外面約架,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打了一頓?
幾個打人的家夥之前早就有不少類似的前科,所有人口供一緻且沒有監控的情況下事情解決的很迅速,隻是四方雄“見義勇為”的表彰流程需要一點時間。
被救下的少年申請到了一個和“英雄”單獨相處的時間,美其名曰要幫他處理傷口: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希望你可以幫忙答疑解惑。”
少年頂着一張笑盈盈的臉,手裡的棉簽沾滿了酒精,用力怼在他臉上的傷口,疼得四方龇牙咧嘴。
“在你的認知裡面,‘鸢尾彌生’是有背景的草包,被安排插班擠掉了你的位置,所以你一直明裡暗裡的針對他,想要讓鸠占鵲巢的家夥滾蛋。”
“但是——”
飛鳥徹羽把用過的髒棉簽丢進垃圾桶,擰開手邊的酒精瓶全都潑到他臉上,幫沒長腦子的警校生清醒清醒,以後少做和世界為敵的蠢夢。
“既然我真的這麼有權力,你就不擔心我再動用手裡面的關系,給你點顔色看看?”
“不敢惹松田陣平,但是敢招惹我——意外地膽子很大嘛。”
腦子還很不好使。
口袋裡面的手機叮咚作響,四方雄連忙摸出來,點開圖标正在閃爍的新郵件,快速浏覽了一遍。
“四方雄,國中就讀于帝丹,發生過一點……互毆事件?”飛鳥徹羽鄙夷地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笑誰,“背調的時候沒查出來,你倒是很聰明,互毆不算是霸淩,很有經驗。”
另一個音頻文件,是在運動會和松田陣平發生言語沖突的時候,四方說過的污言穢語——僅憑這兩點足夠把他趕出警校的大門了。
兩天的時間,對于飛鳥徹羽來說想要調查清楚這種小事很容易。
飛鳥徹羽現在心情欠佳,總感覺和這麼個蠢貨浪費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吃力不讨好的虧本買賣,伸手拍了拍霸淩者的臉,被
酒精沾濕的皮膚響的驚人。
“我不關心你對鸢尾是什麼看法,嫉妒也好,單純看不慣也罷,又或者是閑的難受想發神經——無所謂,但是最好别讓我發現你再找松田陣平麻煩,好不好?”
“從現在開始夾緊尾巴做人,不要給我理由把這些東西寫進感謝信裡面,然後寄給那個小警察好嗎?”
隻是普普通通舉報他,讓他滾蛋有什麼意思。應該先手裡捏住他的把柄,再把他高高捧起,在惴惴不安中度過每一天,直到終于适應了這種忐忑才輕輕放手,然後把他打回原形,摔個粉碎。
飛鳥徹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玩什麼你來我往的打賭把戲,先是找到幾個合适的槍手,再給四方的“朋友”制造一點小意外——一點不入流但是惡心人很好用的小把戲。
四方雄能怎麼辦呢?
他要是能有勇氣坦蕩承認,或者能放棄自己的僥幸心理,從一開始就不會在警校裡面再犯了。
降谷零眼見着對方頂着一張狼狽的臉,在衆目睽睽之下念着自己杜撰出來的“獲獎感言”,強烈地既視感讓他根本找不到幫飛鳥徹羽辯白的借口。
……又在故技重施了。
金發的警校生瞥眼注意到了停在枝頭的小烏鴉,找了個借口脫離人群,拐進僻靜的角落,伸出拇指和食指,擺成手槍的姿勢抵在自己的太陽穴,用力一戳,然後很像模像樣的假裝中彈倒下。
跟過來的小烏鴉明顯被吓了一跳,在空中盤桓了一小會,落到降谷零面前,想要去探尋他的呼吸,果不其然被屏息的壞心人類騙了過去。
Asuka讓我監視的人類突然死掉了怎麼辦?!
小烏鴉頓時一驚,連忙丢下地下的“屍體”,撲扇着翅膀,就要找自己的主人報告。
卻沒想到地上佯裝被害的降谷零悄悄爬了起來,循着小烏鴉的飛行軌迹,迅速又隐秘地遠遠墜在後面。
“基本上我所在周圍的所有烏鴉,都是我的眼睛。”
想騙過塞壬不容易,但是人類想要騙過一隻烏鴉也沒那麼難。
降谷零跟着它,拐過小巷,最後停到了一棟華麗的别墅面前:
米花町2丁目21番地。
——看來這就是某個家夥的秘密基地了。
降谷零蹑手蹑腳地敲開了鎖着的窗戶,翻了進去,繞到寬敞的一樓客廳,果不其然看見了某個橫着尾巴躺在沙發上的“失蹤人員”。
“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