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副首相的姓氏也是降谷,降谷正晃,我在組織裡那會‘老死’的那個。”
這個事情可能讓赤井秀一有點吃驚,半晌沒有回應,然後第一次主動挂斷了電話——之前都是等着飛鳥徹羽先挂的。
能不吃驚嗎?
飛鳥徹羽的推論一旦成立,就意味着組織對日本的滲透比FBI評估的要深得多,要推翻全部的行動預設,重新從零起草。
給赤井秀一找點事做,省着這個敏銳又麻煩的男人發現什麼不該知道的。
*
“好乖哦。”
黑羽快鬥正把貓包拉開一半,把手塞進去給小貓喂貓條吃,時不時地順一把小貓油光水滑的腦袋。
小貓一邊舔着鳕魚貓條,一邊很警惕地豎起耳朵,一旦讨厭的“飛鳥徹羽”靠近,就會威脅性的嗚嗚叫。
“安吉拉對其他人都很友好的……”
世良真純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些憂郁地唉聲歎氣,總覺得自己和貓吃住都經常麻煩别人,還要對徹哥态度這麼差,有點心裡過意不去。
工藤新一從記時就認識黑羽家的這一對堂親,飛鳥徹羽抽象的腦回路不用提,黑羽快鬥也是上蹿下跳地叫人招架不住,活潑到每一根頭發都炸起來,小小年紀就操碎了心。
“你們兩個,先把菜點完,一會記得洗手。”
都能想象到,等一會徹哥回來,發現兩人一身貓味的嫌棄表現:“臭死了,今天晚上就把貓給剃了吧。”
“哦~~~~~”黑羽快鬥大多數時候跟着有希子叫,隻有捅了簍子的時候才會老老實實地叫堂哥,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打什麼古靈精怪的鬼點子,“新醬好兇——有點茶碗蒸嗎?我哥愛吃那個。”
“早就點了,”小泉紅子正埋在菜單裡面研究,“降谷你吃什麼?别客氣,反正是Asuka買單。”
兩個摸了貓的把貓包的拉鍊拉上,一起去洗手間洗手。
水龍頭吐出溫熱的水,世良真純側身給經過的男人讓路,還在糾結養貓的問題:“但是也不是安吉拉單方面不喜歡徹哥……你說要是讓徹哥看見安吉拉很愛幹淨,我也會定時給它洗澡的話,會不會就不那麼嫌棄它了?”
“說不定是物種的原因呢?”黑羽快鬥也有自己的獨到理解,“我哥又是鳥又是魚的,貓不就愛吃這些嗎?”
也有道理。
世良真純把手上的泡泡沖掉,總感覺聞到了什麼古怪的味道:“總擔心徹哥會在某一天心情不好的時候,背着我們先把安吉拉的毛都剃光。”
黑羽快鬥深以為然:“說不定他現在也是這麼想的。”
轉頭卻在鏡子裡面看見世良一臉凝重的表情,女孩抽出紙巾把手擦幹,小動物一樣的鼻子嗅來嗅去。
“呐,黑羽,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鐵鏽味?”細細分辨了一下,才确定一不是錯覺,而不是鐵鏽,“好像是血腥味?”
這麼一說黑羽快鬥好像也聞到了:“好像是!”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沉重。
是剛剛那個經過的男人?!
兩人連忙往裡面跑去,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從第二個隔間門闆下面縫隙慢慢流出來的血迹,絕對不是正常的出血量,世良真純這種時候也顧不上是男廁所了,沖進去砸門:
“叔叔?!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助?!”
可惡,沒有反應!
“世良,讓一下。”
黑羽快鬥從身上摸出鐵絲,用力折成了一個圈,從縫隙中伸進去套住,三兩下就反向扭開了鎖——想要保護現場之前,要先确定被害人有沒有搶救的希望吧!
原本靠在門闆上的肥胖男人軟軟倒下,脫力的倒在血泊裡,渾身上下衣着完好,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并且價格不菲。衣衫完好,隻是解開了皮帶,一條深深的口子從腹部蔓延到側腰,正在往外滲血。
黑羽快鬥連忙撲上去,伸手摸上了他的脈搏,隔着一層厚厚的脂肪,還有跳動。
“還活着!”
世良真純脫下外套裹在傷口上,初步檢查沒有其他外傷,從面色來看沒有中毒,隻是大出血,找徹哥或者紅子都能救。
這時旁邊隔間的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形健碩,先看見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死者”,然後是兩個蹭的渾身血的小孩,發出了這輩子都不能想象的驚叫: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