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月桂桂!!”男孩用一把紙扇狠狠地敲眼前一個近老年的男性的頭頂一下。
“抱歉，錯了。”頭發已經由黑變灰的老人向男孩道歉，然後再次專心聆聽面前神奇寶貝的話。
“月桂桂……”月桂葉開口說出一句話。
“呃…‘今天我真美麗’……”老人努力地翻譯出月桂葉的話。
“……”在一旁的渡和小茂嘴角抽搐幾下。
“亞嗚。”男孩點點頭，表示老人翻譯正确，然後他指向拉帝亞斯。
“亞嗚嗚~~”
“…‘哎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随便說說好了’。”老人翻譯道。
“風吼。”
“風吼吼……”正在曬太陽的風速狗随口說出一句話。
“呃…為何…呃…今天…強…水??”這次，老人面臨翻譯問題。
“啪!!”男孩一個紙扇掃過去。
“陽光強，很舒服。”男孩說出真正的答案。
“呃，抱歉，錯了。”老人抓抓頭，有點苦難地重新聆聽風速狗的話。
“小智，藍賈先生，午餐時間到了。”小茂把大家的午餐準備好後，裝在幾個碗裡。
“午餐~~”男孩和神奇寶貝們立刻撲過去享用午餐。
“好的，謝謝。”老人向小茂點頭道謝。
“藍賈，你對風速狗和月精靈的語言特别難翻譯。”渡說出這幾天觀察到的狀況。
“唉，風速狗和月精靈的聲調不如其他神奇寶貝那麼好分辨。”老人歎口氣。“不過，至少比上個星期好多了。”
“啊……”渡回想起前幾天的事。
那天，他們正爬上某座山時，男孩突然感應到什麼，帶小茂和渡到某個地方去，發現是一群惡人正威脅某位老人為他們辦事，要老人去騙錢。
二話不說，渡直接以搜查官身份，逮捕全部惡人，送到附近的警察局去。老人當時也承認自己不是第一次協助那群惡人騙錢，因為他能翻譯神奇寶貝語言。
君莎小姐其實不怎麼相信老人的話，可是老人真的能翻譯君莎小姐的拍檔，卡蒂狗的話。怎知，在衆人還在驚訝的情緒中時，男孩不知道哪裡拿來一個紙扇掃過去，責罵老人沒有完整翻譯卡蒂狗的話，隻有一小部分正确，之後一大半都是靠猜。
半吊子。
大概是很高興能認識到一個和自己一樣，能和神奇寶貝溝通的人，男孩燃燒起鬥志，發誓要把老人教好。
于是，年齡大約五十歲的藍賈，男孩的第一個徒弟就這樣正式登場了。
得知男孩的特别語言時，藍賈真心感動，他對男孩坦承自己隻能聽懂神奇寶貝的一小部分語言，不是完整的聽懂神奇寶貝語言。藍賈述說自己小時候曾經在一次意外下，被困在一個封鎖的地下室，那時隻有自己一個人，黑暗的周圍，無法壓制内心的恐懼和絕望，令他差點崩潰，直到遇到地下室的幾隻野生神奇寶貝時，意外地發現自己能聽懂神奇寶貝的語言。
藍賈被封鎖在地下室不是很長的時間，大概兩三個小時後，成功被救出。在那兩三個小時裡，藍賈得到神奇寶貝的陪伴，平安無事地度過了黑暗。
自從這件事後，藍賈聽得懂神奇寶貝的話，可是不是完整。
小茂介紹男孩給藍賈，說明男孩與藍賈的狀況非常相似，雙方都在絕望中，由神奇寶貝陪伴而産生超越種族血統的共鳴，聽得懂神奇寶貝語言。
不過，男孩的狀況比藍賈嚴重，男孩是嚴重到崩潰至失去人類語言，而神奇寶貝語言化為男孩的母語。因此，男孩能完整地聽懂和口說神奇寶貝語言，因為是自己的母語。
得到了徒弟，男孩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是6地教育這個比自己大至少四十歲的老人，把各種神奇寶貝語言和音調傳授給對方，立志把藍賈教育成一個完美的神奇寶貝翻譯員。
由于是男孩的要求，加上藍賈本來無惡意，渡便保釋藍賈，讓藍賈跟随他們旅行，算是短時間地監視藍賈。藍賈對這件事沒有不高興，更多是感激和感動。
藍賈這幾天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各種神奇寶貝語言不停斷地砸在自己腦裡，多得幾十年的基礎，聽懂神奇寶貝語言的技巧在男孩的教導下，成功提升很多。可是，他始終沒有男孩的經曆，也不想體會崩潰的絕望，男孩有一個技巧藍賈注定學不成。
說神奇寶貝語言。
“咿咿…咿……”
“呃，請饒命，我真的無法發出神奇寶貝的音調……”藍賈全身冷汗，自己的師傅又再次鼓勵自己學說神奇寶貝語言。藍賈不是沒有嘗試說神奇寶貝語言，可是一個老人的喉嚨，真的不如年幼還沒變音的孩子，可以靈活地鍛煉喉嚨聲帶。簡單的問好或日常話題藍賈勉強能湊出音調，不過隻能湊出皮卡丘和月桂葉的音調，其他比較低沉或尖音的神奇寶貝音調完全不适合老人的喉嚨聲帶。再更深奧的話題，藍賈真的隻能投降。
“咿咿……”男孩鼓起雙臉頰，好不容易才有個徒弟，卻無法學會最重要的技巧，真是人生遺憾。
等等，還沒變聲的聲帶……“喂!!别看我啊!!”感受到奇怪的目光，小茂全身雞皮疙瘩。“我搞研究夠累了，别過來煩我!!”
“咳，我成年了。”超過二十歲的渡一口氣說明自己的歲數。
“多學好事~~”反正教一個是教，教多幾個也是教，同時教會全部更方便，男孩難得火力全開，拖拉兩個日夜陪伴的旅行拍檔，過來學習神奇寶貝語言。
“我一個神奇寶貝研究者學個毛啊!!”小茂快哭了。
“…請多多指教。”渡則是無奈，不過也認為多學一些技巧不吃虧。
這幾個星期，藍賈跟随他們一起旅行，神奇寶貝們時不時在藍賈面前說話，藍賈則嘗試翻譯神奇寶貝們的話。之後，在男孩的紙扇下，小茂和渡都被拉過來學習神奇寶貝語言，好事是，與男孩旅行時間不短，小茂和渡早就能聽懂簡單的神奇寶貝語言，因此也算有基礎。
“月咿……咿咿…我說不出來啦!!”小茂被逼模仿自己拍檔的語言，連續半個小時的練習喉嚨聲帶發音，他快喉嚨沙啞失聲了。
“啪!!”男孩直接一個紙扇掃過去。
“月咿咿!!”男孩堅持要自己的兒時玩伴學神奇寶貝語言。
廢話，等你長大度過變聲期後，簡不是無法學了??趁現在給我學會!!
“痛…小智，我可是皮卡皮，你要皮卡也不要過來皮卡皮卡…”手捂住後腦，小茂轉頭向男孩大罵發洩自己這幾天的壓力，結果才說不到一句話，他就啞了……
我的語言!!
“我的月咿咿!!”小茂幾乎快瘋了，男孩曾經的語言混亂，他竟然也得到了!!“渡先生，快月咿!!”
“咳咳，小茂，你冷靜點會比較好。”渡和藍賈拍拍小茂的肩膀，安慰小茂的情緒。“小心再激動你就真的和小智一樣了。
“水吼吼!!”小茂擡頭朝空中嘶喊求救。
“水吼吼~~”男孩和神奇寶貝們毫無良心地拍手鼓掌，恭喜世界又多了一個能說神奇寶貝語言的人類。
**********
“這裡附近有個小村，我們可以在村裡留宿一晚。”
“好……”這次，輪到小茂毫無形象地趴在風速狗背後，死氣沉沉地全身散發黑氣。“幸好我學會轉換語言，不然我要哭了。”
“咿咿??”男孩不懂，難道學神奇寶貝語言不好嗎??
“别誤會，小智，我不是不想學神奇寶貝語言，隻是怕在大衆面前說話時，說錯語言，其他人可不懂神奇寶貝語言，還以為我在像爺爺一樣搞笑。”逐漸掌握好神奇寶貝語言，小茂聽得出男孩的疑問和難受。
“噢……”坐在月桂葉的背上，男孩思考什麼後，決定抛出腦外。“嗯??”
“怎麼了??”察覺男孩的異樣，大家轉頭。
“鳥冉冉……”男孩指向面前的山谷。
“天然鳥的聲音。”小茂分析出男孩的語言。“意思是……有困難??”
“我們去看看。”沒有人對渡的提議由異議，邁步朝向山谷。
藍賈的年齡超過五十歲，可是他的身體沒有太老化，加上他每日也有自己規律的鍛煉，旅行中可以走路至少兩三小時，不需要乘坐風速狗。
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來到山谷中的某個洞口。
“呃，這裡是哪裡??”他們看見洞裡有一排樓梯通往上方，不由得好奇樓梯連接哪裡，畢竟洞口外他們沒有看到什麼門牌或告牌之類。
“我也不知道。”渡搖搖頭，地圖裡沒有這裡的資料。“我的地圖隻顯示山谷下的小村，這裡沒有任何住戶的資料。”
“鳥冉冉~~”男孩倒是第一個先出聲，一個大喊‘你好嗎’。
“鳥冉冉…冉冉…冉……”山洞裡自然有回音，把男孩的聲音反複地回音，傳遍整個山洞。
“噢，這下子不用拉門鈴什麼了。”小茂吐口氣。“有點和噴火龍山谷相似。”
“有門鈴麼??”藍賈看看周圍，發現樓梯入口旁有個手拉鈴铛，應該就是門鈴了。
“請問是誰??”過了幾秒，一位少女的聲音傳來，同樣是回音中傳來。
“鳥冉冉!!”“鳥冉冉!!”“鳥冉冉!!”
“呃…一共有多少隻天然鳥??”回音中的反複叫聲，令小茂和藍賈聽不出對方到底有多少隻天然鳥。
“三隻。”隻有渡聽得出數量。“還有一位少女的腳步聲。”
“來了。”一位少女從樓梯上跑下來，跟随身邊是三隻天然鳥。“請問你們是‘神識者’的人??”
“!!”聽見少女的話，小茂和渡對視一眼。
“鳥冉冉~~”男孩倒是主動向三隻天然鳥揮揮手打招呼。
“啊，太好了!!‘神識者’大人!!”聽見男孩的語言，少女一臉看見神一樣地撲過來，直接跪在地上。“請您救救小女!!
“咳咳，可否先說明發生了什麼事??”看見男孩被少女吓得往後退，渡提出要求。
“啊，抱歉，我太興奮了。”少女站好，有點害羞地拉好自己的衣服。“我是問天，家族代代是這裡的預知天氣巫師。”
“預知天氣巫師??”
“呃，是百多年前的稱呼，現代的說法是天氣報告員。”少女問天吐吐舌頭。“我的家族代代靠這三隻天然鳥占蔔出未來的天氣報告。附近的小村們都是靠我們家族的天氣報告和季節轉換來決定耕種時期和面對災難，尤其是能破壞農田的龍卷風，水災，旱季等。”
“噢。”大家點點頭表示明白問天的介紹。“請問你遇到什麼困難??”
“呃…是這樣的……”問天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是第十三代的天氣報告員，因為某些疾病和意外，家族就隻剩下我和三隻祖先代代傳下來的天然鳥。大概天然鳥的歲數超過兩百歲了，他們的預知能力變得不穩定，總會占蔔錯誤，即使我培育了三号，還是無法改善天然鳥的預知能力。
“占蔔錯誤……”大家仔細觀察三隻天然鳥，不出意外發現其中一隻特别年老，幾乎是快飛不起來了。
“最年老的是一号，是第一代先祖的拍檔，二号是第六代的祖先培育，最後是三号，剛從天然雀進化，我的拍檔。”問天介紹自己家族的三隻天然鳥。“一号，你要休息嗎??你不能再疲勞下去了。”
“鳥冉冉……”即使身上的羽毛已經變得灰白色而不如年輕時的燦爛色彩，一号·天然鳥拒絕離開回鳥巢休息，他可是等待這位大人的來到很久了，是他們這族的唯一希望。
“也就是說，你的三隻天然鳥現在的預知總是有錯誤嗎??”渡提問。
“是的……”問天悲傷地點點頭。“如果當時的預知沒有錯誤……我的父母也不會死在瘟病期中。”
“鳥冉冉……”天然鳥個個露出慚愧的表情，因為是他們的錯誤預知，導緻自己訓練師的家人出事。
“沒事，我沒事。”問天是一度憎恨天然鳥的失誤，可是天然鳥的錯誤從自己第十一代的爺爺那代開始就出現問題，她的家族不是沒有嘗試各種方法來補救天然鳥的占蔔和預知能力，卻都是以失敗為終。
即使面對自己的怨恨，三隻天然鳥依然不離不棄地伴随自己，問天最初的恨，随着時間，心靈成長，慢慢地淡退和找回理智。醒悟自己是唯一的家族遺孤，她不願這樣讓自己家族代代職業斷續在自己手中，隻能靠其他方法來維持家族的工作。
借助科技儀器，她勉強能夠推測天氣，然而面對瘟病，暴風雨，地震，旱季與水災這些得靠非一般精密儀器與專業知識才能預算的災難，問天自知無法做到，更無法負荷起那昂貴的精密儀器。
“呐，‘神識者’大人，求求您，讓天然鳥們的占蔔和預知能力恢複，我不想這樣…讓家族代代的職業斷在我這代……”問天向男孩祈求道，甚至還跪下來向男孩磕頭，可見的她幾乎是絕望地撲向眼前唯一的引導之光。
“呃……”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低頭求助，令藍賈傻眼。
“特訓。”男孩倒是一口氣答應協助問天，他知道一号·天然鳥預知和等待自己的出現很久，久到奮力撐住自己的壽命直到自己的來到。
他不能無視神奇寶貝的乞求。
**********
“轟隆!!”
“哇!!三号!!”問天撲過來抱住倒下的拍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