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智的引導。”渡明白小椿的意思，就連先前與族長和長輩見面時，他們吃驚和慶幸的表情令自己也不敢相信。“…小椿，小智不是禦龍族。”

不是禦龍族，因此對禦龍族來說神聖重大的‘奉龍儀式’，在男孩眼裡，不過是他族的文化風俗，既沒責任更無信仰之意。

“…抱歉…隻是，我族對龍神…”小椿明白渡的意思，晚餐時候自己不服男孩，甚至懷疑男孩的眼神并沒成功隐瞞自己的表哥。

“他知道。”渡抱起閃光迷你龍給予簡單治療。“看透靈魂的他，會用他自己的真面目回應靈魂純粹的人。”

他在用他的真誠不虛僞的态度回應你。

“…對不起，我弄錯了。”慣性地在他人面前擡高龍神，她竟然忘了什麼是信仰，什麼是迷信，什麼是強逼他人接受自己的觀念。

“沒關系。”渡拍拍小椿的肩膀。“明日你親自和他說。”

“是。”逃避這種懦弱的行為，小椿不會去做，這也是家族的規則之一。

**********

“小椿的初始拍檔不是迷你龍？？”

“我不如渡，由于實力不足，十歲的‘馴龍考驗’失敗，因此我的初始拍檔是在修煉場遇到的墨海馬。”面對小茂的大吃一驚，小椿沒有隐瞞自己以前的失敗。“這隻迷你龍是兩年前，我再次挑戰‘馴龍考驗’成功找到的拍檔。”

“迷你…”小椿的迷你龍卷在小椿的手臂上，軟軟地叫道。

“迷你龍很可愛～～”小茜摸摸迷你龍的頭頂。

“‘馴龍考驗’一定要赤手空拳去馴服快龍系的神奇寶貝嗎？？”

“不是赤手空拳，可以靠武器和暗器，但決不能靠其他神奇寶貝的幫助。”渡回答道。“不論你是否有神奇寶貝拍檔，‘馴龍考驗’是本人獨自的考驗，在快龍系面前證明你的實力。”

“夠狠的…”大家佩服禦龍族的嚴厲鍛煉。“如果‘馴龍考驗’一直失敗，那個人簡不是一輩子都沒有一隻快龍系神奇寶貝？？”

“在我族相當多這樣的人，基本上會成為家仆和普通保衛隊員，也有不少離開主家到外面發展其他才能的族人。”

“……”此等殘酷的家族考驗，男孩，小茂和小茜已經無話可說了。

“或許家規在你們眼中很偏激，但我族并非保守不改變。”小椿笑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天賦，是某位海外歸來的長輩的忠言，比起那些被人贊美的天才，人能一生不負自身天賦才是真本事，單靠天賦不會是強者。相對于幾百年前的治理風格，現在的家族不會對‘馴龍考驗’失敗的族人刻薄，會鼓勵後輩離開本家到外面找尋自己的領域，一方面是為了族人，一方面是為了不讓家族脫離不停進化的社會。我族再怎麼強大，也依賴着各種科技如治療科技，電子科技，建築科技等等。”

“原來如此。”小茂不禁回想起喬伊護士與君莎小姐的家族，同樣不會讓族人隻埋在一個領域，不然遲早會被不停進化的社會推翻到絕地而消失。

“請問現任煙墨道館長的你除了迷你龍還有其他龍系神奇寶貝嗎？？”小茂不認為小椿的龍系神奇寶貝隻有迷你龍。

“除了迷你龍，我的神奇寶貝有墨海馬的終進化，刺龍王與暴鯉龍。”

“真的刺龍王？？可以讓我看看嗎？？”小茂一直很想見識墨海馬的終進化，刺龍王，就連漩渦大賽都沒有出現刺龍王的蹤影，可見刺龍王的稀有度極高。

“當然可以。”負責招待客人的小椿大方地答應這個簡單的要求。“刺龍王，出來吧！！”

“刺隆隆…”随着神奇寶貝球一閃紅光，一隻比海刺龍更大的神奇寶貝出現在大家眼前。

“真的和海刺龍不一樣。”小茂的研究細胞啟動，把男孩交給渡後，陷入了研究者的職業精神。

“海刺龍進化成刺龍王需要什麼特殊條件嗎？？”小茂用自己的手提電腦調出海刺龍的資料。“海刺龍不算稀有的神奇寶貝，成功進化成刺龍王的例子卻少得很。”

“不停地鍛煉吧？？”面對小茂的問題，渡和小椿思考道。“當時我與海刺龍在家族修煉場進行每日的修行活動，他毫無預兆地進化了。”

前者沒有培育刺龍王系列，後者回憶起自己訓練初始拍檔的過程，給了一個相當模糊的說法。

“有。”

“啊？？”

“‘龍之鱗片’。”正在吃蛋糕的男孩随口回答道。

海刺龍進化成刺龍王的條件除了堅苦的鍛煉外，還得靠‘龍之鱗片’來刺激體内的龍系血統，進化成水系混合龍系的刺龍王。

‘龍之鱗片’就如名字，龍系神奇寶貝掉落，包含強大龍系能量的鱗片。

“快龍的鱗片嗎？？”

“……”男孩不回答，而是露出一個難以看透的笑容。

不顧他人的反應，男孩繼續在筆記本上寫新備注。

快龍系之所以會選擇這裡為歸屬并不是意外，這片地區有‘龍脈’，以風水來說，就是讓生命之氣滔滔不息的‘脈搏’。龍系神奇寶貝喜愛有強盛‘龍脈’的地方，這裡很自然地成為快龍系的栖息地。

刺龍王雖然不是快龍系，但依舊會受到‘龍脈’的影響，在這裡鍛煉的成果事半功倍，再來一片‘龍之鱗片’，刺龍王的進化是理所當然的事。

“‘龍脈’…”渡和小椿通過院子，望向主家後方，屬于家族修煉場的山脈，一時情緒複雜了起來。

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故鄉，原來有這麼神秘的真相。

“噴火龍山谷也有‘龍脈’嗎？？”小茂一邊記錄男孩的解釋，一邊問道，問的問題可看得出他舉一反三的極高智商。

“火，風。”男孩回答道。

噴火龍山谷同樣有‘龍脈’，火龍族地區的‘龍脈’主要是火屬性和風屬性，一年四季都會保持炎熱，但有風在，不會過度幹燥，甚至因為生氣而維持不斷的地下水源和水氣，長出熱帶地區的果樹，噴火龍在那裡會感到神清氣爽。

“禦龍族的‘龍脈’是什麼屬性？？”渡把重要的資料記下來，打算之後再報告給族長。

“水，木，風。”

“屬性好多！！”大家吓呆了。

“愛水，恢複力強，飛得快。”男孩蹭蹭羽娥。

“真的呢…”衆人盯住渡與小椿的迷你龍，再望向羽娥，最後是渡的拍檔蒼炎。

“海刺龍能順利進化也是因為有水屬性的原因嗎？？”

“嗯。”

“哇～～這個地方很神奇呐～～”小茜戳戳因為被大量新知識沖擊而發呆的小椿。“你說，既然有這麼多種混合屬性的龍系，有沒有一般系混合龍系的神奇寶貝呢？？這樣我也能養一隻咯～～”

“呃，在我的記憶裡，沒有聽說過一般系和龍系混合的神奇寶貝。”小椿認真地思考。

“有。”男孩倒是點點頭。

“還真的有？？可以介紹嗎？？我想要收服一隻龍系神奇寶貝～～”

“你不行。”男孩一口拒絕小茜的要求。

“呃…我不行？？”

“最聰明，最穩重。”男孩點點頭。

“？？”其他人滿頭問号，根本不明白男孩的意思。

“這隻龍系混合一般系的神奇寶貝栖息地在成都嗎？？”渡換一個方式問道。

“不在地上，在天上。”男孩指向天空。“雲朵孵蛋，載蛋飄遊。”

“噗！！”首次聽說可以靠雲朵孵蛋甚至載着蛋四處飄遊的神奇寶貝，大家傻了。

“渡，有這種龍嗎？？”小椿僵硬地問自己的表哥。

“我沒聽說過，族長或許知道。”渡承認自己知識不足。

“咳咳，可否介紹‘奉龍儀式’的過程。”小茂改變話題，他知道再問下去男孩也不會給更多答案，反而弄得他們一頭霧水。

天大地大，隻要繼續四處旅遊，總會遇到那隻靠雲朵孵蛋的龍系神奇寶貝。

“噢，‘奉龍儀式’既是禦龍族派出一位使者，向龍神感激一直以來的庇護，祈禱繼續守護禦龍族的繁榮，非常簡單的儀式，過程不超過一個小時，在滿月之夜，‘龍之聖地’的‘龍口’前進行。”小椿一口氣說完答案。

“‘龍口’？？”

“‘龍之聖地’的主出入口，是個巨大的瀑布，附近森林河流的主水源，很像巨龍噴水的樣子，因此被稱為‘龍口’。”

“使者是如何選擇？？”

“有幾個條件，一，必須是家族的強者；二，對龍神有忠誠的信仰；三，有至少一隻成年快龍為拍檔；四，三十歲前，未婚。”

“……未婚？？”

“好像是為了表示禦龍族的後裔不斷，新一代的孩子有繼承家族意志的覺悟。”小椿挖出自己對家族的曆史。“曾經有位族長自己當使者，結果‘奉龍儀式’中，全部族人感受到一股被排斥的感覺，令該任族長快速跪倒在‘龍口’面前乞求龍神的息怒，是史上最失敗的一次。之後族人重新安排使者，在下個滿月之夜完全按照傳統規則，派年輕的一輩當使者，才得到龍神的原諒。據說那一整個月内，整個家族都在龍神的怒氣中受到嚴重的壓抑力，無數孩子們被吓得哭泣不停，大人們噩夢連連，族長更是一眨眼蒼老很多。”

“那麼說，這次的‘奉龍儀式’的使者會從未滿三十歲的未婚家族成員中選出嗎？？”

“會不會是你啊，小椿？？”小茜充滿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我的迷你龍還沒進化成快龍。”小椿遺憾地搖搖頭。

“不是未婚。”

“啊？？”

“忠誠信仰。”男孩強調一句話。

“…小智，你的意思是說，龍神憤怒的原因并不是使者是年老人，而是那時的族長心思不軌？？”

“嗯。”男孩趴在羽娥身上翻滾。“鳳王。”

“什麼意思？？”小椿和小茜望向渡。

“相信你們知道鳳王與燒焦塔的事，小智的意思是，那次龍神震怒的事，很像。”

“…感激龍神寬容，願意原諒我族的罪惡。”小椿不敢想象龍神和鳳王一樣抛棄禦龍族的後果，那絕對是禦龍族滅亡的時刻。

“當時的族長呢？？”

“因為擅自的舉動冒犯了龍神，龍神息怒後，就被家族趕下族長一職了。之後也沒活過三個月，死于心髒病。”

“嘛，惡有惡報。”

“再過六天就是‘奉龍儀式’，使者選好了？？”

“本來是由另一位族人負責，不過渡回來的時機恰好，族長決定改讓渡當使者。”

“相當魯莽的決定。”渡歎口氣，接下來的幾天他必須為儀式做好準備。

“…可否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渡先生。”

“沒錯，和小智有關系。”

師徒兩者的默契，不需猜測都能互相理解。

“是有什麼事嗎？？”雖然不知真相，但小椿直覺有不對勁。

“這點得等‘奉龍儀式’過後。”渡向男孩露出一個求助，對，求助的眼神。

“……”趴在羽娥背後的男孩沒有回答，雙眼中的一閃光芒倒是給了渡一個回應。

**********

“好大的瀑布。”坐在觀看台上，小茂對眼前的瀑布驚歎一聲。

洶湧不息的洪水，震痛耳膜的水流沖擊聲，如同巨龍咆哮，真不愧是‘龍口’。

由于聽不見除了水流沖擊聲外的聲音，現場的人都是靠手語或唇語來溝通，難怪隻有禦龍族的重要成員才能參加，外人可未必懂手語或唇語，年幼的孩子同樣不适合在這種巨大響聲的地方，會損壞他們的耳膜。

“我們會很顯眼吧…”帶着耳罩的小茂和男孩在一群不戴耳罩的人群中顯得獨特，明明小茜都耳朵痛得後悔參加今晚的儀式。

得知參加者不能在儀式中途離開，小茜已經是雙眼一片黑，絕望了。

對于外來的客人參加今晚的重要儀式，沒人做出抗議，至少表面上不能，族長的決定和男孩的身份，即使想探試男孩的真假身份也不是現在這個無法說話…神聖的時刻。

随着時刻來到，一位族人舉起巨大的鼓槌，用力地敲…砸向一架巨大的金屬鑼。

“咚！！”

鑼聲竟然洪亮得能在瀑布水聲聽見，甚至帶來了回音，把分心的人拉回心思，拉直身體，站着的人站得筆直，坐着的人坐得端正。

不用多說，大家都明白…

‘奉龍儀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