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藏察覺到背後的不對。

他隻帶了一把槍，沒法同時對付對方的兩顆子彈。他擔心地瞥了一眼鼬。時代早就變了，冷兵器最終還是快不過槍的啊。

他飛速思考着如何破局。

鼬冷漠地看着兜。僵持了十秒鐘左右，十藏聽見鼬清冷的聲音：

“C。”

C就是plan c。一起作戰各打各的的意思。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作戰模式之一。十藏還沒來得及反駁已經聽見鼬抽刀的聲音。他有些慌神，趕緊對準大蛇丸扣動了扳機。

這面槍響之際，那面一道銀光晃過。

好快的刀，兜眼中帶着驚愕，側身踉跄着閃過，額前頭發被削下兩縷。在他反應過來前，鼬像一道閃電出現在身後，雪亮的刀刃從他的腹腔中帶着血穿刺而出。

十藏的子彈射中了被大蛇丸抓住擋槍的老頭，大蛇丸卻更關注那邊的戰況。

他眼睜睜看着辛苦訓練了十數年的頭号死士被武士刀刺穿，慌亂的閃躲着卻沒躲過十藏的下一槍。他捂着中彈的左胸感到難以置信，怨毒地舉起一支短管□□。

十藏大呼不好，他一看口徑就知道那是什麼。他慌忙撲向鼬，嘴裡喊着快跑。

*科普時間（求求了真的隻是科普）：霰彈一般用于長管獵槍，常用來狩獵鳥和聚居的小型獵物。一發霰彈裡除了火藥外有很多小彈丸，在射出時會四散爆炸開來，因此可以有效增加狩獵的中彈率。

如果用在近戰，其沖擊力非常強大，且因為攻擊範圍大，會讓對象以逃脫。

十藏生生替鼬擋住那些彈丸，血濺在鼬臉上。鼬心裡大罵，拖着他朝門跑去。

大蛇丸被後坐力震得手抖，但眼見着還想再開槍。兜捂着肚子上的血窟窿，靠着牆緩緩倒下，咳出一大口血。

鼬拖着十藏進入隧道，拼命跑向門口。

跑到一半他逐漸摻不動比他更高大的十藏，鼬氣急敗壞地罵：

“沒吃飯嗎！别一起死在這老鼠洞裡！”

十藏眼神有些迷離，鼬看見他右肩上插着一支空了的注射器，心涼了半拍。

“是毒，我活不了了。”他氣若遊絲地說，眼白裡已經能看見出血點，“快走。我沒打中他的心髒，他還能動。”他把槍塞到鼬手裡，踉跄着掙脫他的攙扶。

鼬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但他說的沒錯，鼬隐約看見漆黑的走廊裡有個人踉跄着撲出來。

“快滾！”十藏狂怒道。

“活下去！這點事還做不到就給我切腹謝罪！”

鼬拼命朝着門口跑去，鼻腔裡不知是血還是什麼，有酸澀的腥味。

身後響起槍聲，十藏的血濺到混凝土牆上。内出血使他的視野變得模糊，一片朦胧中，他看見鼬的衣角從通道盡頭的門裡消失了。

他舒緩地笑了，閉上眼睛。

活下去，

不枉我喜歡你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