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達芙妮吃了一小塊巧克力蛋糕,這很罕見,她經常為了控制體重不吃這種東西,“等等,别那樣,我是說類似那個巫婆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父母的事。”
“那她還真是良心發現了。”德拉科覺得有點好笑,“這種事有什麼好讨論的?你住在翻倒巷,你見到的人,我用頭發絲都能猜出來什麼秉性。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
布雷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對翻倒巷的所有人,都了如指掌咯。”
德拉科這才意識到,輕輕“啊”了一聲,看向卡莉斯塔糾正道:“大部分你見到的人。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麼一件事,那男孩也夠有出息的,保不準,就是使了些高明的手段,為民除害了呢。”
卡莉斯塔其實都沒注意到他的歧義,她反複思考着,總覺得馬爾科姆·巴多克有一定的危險,但與此同時,他家商店和父母受到的傷害,又讓人覺得他很可憐。
“行了,十一歲的男孩,五十歲的巫婆,到底和我們十四歲的有什麼關系?”潘西終于忍不住了,“你們再不進食,鄧布利多就要開始宣布今年的事宜了,沒有人會在晚上再給你們提供晚餐的!”
這倒是很有用的督促。不久,鄧布利多站起來,大廳再次安靜,他正宣讀着照常那些費爾奇和禁林的規定,然後是無法舉辦魁地奇球賽的事宜。雖然這很遺憾,但連魁地奇球員卡莉斯塔和德拉科都一緻覺得三強争霸賽更振奮人心,即使他們知道他們根本無法參賽。
突然,伴随着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被砰地撞開。
拄着長長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旅行鬥篷的男人,被一道劃過的閃電照亮,兜帽摘下後,他抖出一頭長長的灰白色頭發,一瘸一拐地朝教職工桌子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臉像是被雕刻的腐朽木頭,每一寸皮膚都傷痕累累,一隻眼睛小小的黑黑的,另一隻卻又圓又大。
每個人都屏着呼吸,觀察着這位“不速之客”。
當一個人從小生活在全是食屍鬼的地方,那麼隻要他長大以後聞到食屍鬼的味道,就會立刻發現它,這也許是任何生物都會有的本性。而卡莉斯塔,三年級時,她曾對韋斯萊的老鼠發表意見,韋斯萊在學期末尾湊巧撞到她,提到那隻老鼠确實有一些問題,又在挂墜盒上施用過這種理論,接着是巴多克,然後,她現在竟然發現這個古怪的男人也有一樣的感覺。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穆迪教授。”
鄧布利多的聲音剛落,他和海格就開始鼓掌,但也隻有他們鼓掌了。
“瘋眼漢。”德拉科似乎對他并沒什麼好态度,“傲羅都淪落到來教書了。”
“他是傲羅?”卡莉斯塔覺得不可思議,但很快她又給出了一種合理解釋,傲羅也确實常常和黑魔法打交道,雖然是反過來罷了。
“是啊。但他現在退休了。”德拉科說,“上了年紀以後就像個瘋子。”
很快,鄧布利多宣布了三強争霸賽的舉行,弗雷德·韋斯萊的一聲“你在開玩笑吧!”打破了穆迪所帶來的緊張氣氛。
“我沒有開玩笑,韋斯萊先生。不過你既然提到開玩笑,我倒是聽到一個很有趣的笑話,講的是一個巨怪,一個母夜叉和一個小矮妖,他們都進了同一家酒館——”鄧布利多微笑着說,卻被麥格教授打斷了,“哦——現在說這個不太合适……不太合适,三強争霸賽是……”
他開始解釋這麼一場振奮人心的賽事,而西奧多像是遵從了他“允許了解情況的人思想開一會兒小差”的說法,垂頭在鄧布利多解釋的時候說:
“一個巨怪,一個母夜叉和一個小矮妖,他們都進了同一家酒館。”
“巨怪要了一杯戈迪根茶,母夜叉學它也點了一杯,但實在太苦,她就又點了一杯熱可可,小矮妖也學着她點了一杯,但實在太甜,他就又點了一杯峽谷水。然後他們開始交流……”
布雷斯覺得好笑:“不管你是誰,先别從西奧多身上下來,這樣還蠻有意思的。峽谷水也确實不錯。”
德拉科挑眉:“戈迪根茶苦嗎?我覺得還行啊。”
“熱可——”
卡莉斯塔正想反駁熱可可一點也比不上櫻桃糖漿甜,突然和布雷斯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
達芙妮差點把葡萄汁吐出來,連忙捂住嘴,肩膀卻笑得一抖一抖。潘西拍了拍她的背免得她嗆着,瞪了一眼西奧多。
西奧多·諾特的惡作劇非常成功,他心滿意足地擡起一雙露出狡黠光芒的藍眼睛,躲開另外三人十分複雜的眼神:
“交流很愉快。”
“西奧多·諾特。”德拉科氣得鼻子一皺一皺的,“我會告訴我父親。”
“請便吧,其實等到你要寫信的時候你就會把這件事忘了。而且,德拉科,”西奧多笑,“你打算怎麼說?西奧多·諾特講了一個笑話,你覺得自己被惡意中傷了?”
德拉科氣笑了。
布雷斯已經坦然接受:“好歹沒人質疑我的品味。”
達芙妮咽下葡萄汁,她笑意盈盈,兩眼噙着淚花:“我從來不知道,西奧多講笑話還有天賦的。”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将于十月份到達,并和我們共同度過這一學年的大部分時光。我知道當我們的外國賓客在這裡逗留期間,你們都會表現得熱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勇士一旦最後選定,你們都會全心全意的支持他或者她,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讓你們明天早晨精神抖擻,頭腦清醒地走進課堂,非常重要,去上床睡覺吧,趕快。”
鄧布利多說完,禮堂裡就開始吵鬧,學生們紛紛站起來,湧向一道雙開門,進入門廳往自己的休息室去。
一路上,在哪裡都能聽見來自各個學院的學生讨論三強争霸賽,或是讨論如何逃過年齡的規則去參加。斯萊特林的藐視規則,似乎在這個特殊時刻成為了許多人共有的特質。
好在,卡莉斯塔很慶幸她的兩個室友也對參加大賽毫無興趣而是更期待觀看比賽以及聖誕舞會。她和她們兩一齊走下螺旋形樓梯,在黑湖之中,行走去她們的寝室。
“我看看課程表……”達芙妮站在寝室的桌子前,十分專注地一行行看着,而另外兩人,則一個整理行李,一個偷偷摸摸研究着個黑匣子。
“卡莉,潘西,你們都報了神奇動物保護課是吧?真災難,同情你們,又要和格蘭芬多一起上了,占蔔課——拉文克勞,潘西是和我一樣報算術占蔔麼?跟赫奇帕奇。草藥課我們是和拉文克勞……”
卡莉斯塔上學期選擇了神奇動物保護課和占蔔課兩門課程。神奇動物保護她是因為她在家中讀過紐特·斯卡曼德的《神奇動物在哪裡》,而至于占蔔課——其實本想選麻瓜研究,但這實在有點突兀,最終隻好随便挑了個占蔔,而上了這門課以後,她發現特裡勞妮教授的課,雖然不能說多麼有學問,但一定是最有趣的,因為她可以捏造一些事,反而還會被誇贊,實在是一門非常适合在因為滿滿的魁地奇訓練和課程而疲累時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