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氣逐漸寒冷起來,趙小寶也不再鬧着出門,她又不是不怕挨凍。
因為她要開窗,導緻屋内的碳火溫度總是不夠。
可以想象,外頭更是凍人的很。
“我的乖寶兒。”
趙小寶一聽到動靜,就知道是她那便宜爹來了!
每天準點報到,上朝都沒見你這麼積極。
别看趙小寶還隻是個不滿周歲的幼崽,這消息網已經不容小觑了。
畢竟沒有人會防備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奶娃娃,零零碎碎的消息聽了不少,加上她優秀的語言組織能力。
讓幼崽得出了一個結論,她便宜爹好像不是啥勤奮的明君。
但好像也不至于是個昏君,這就很難評了…
至少在趙小寶的跟前,趙恒是個好爹爹,好像這就可以了。
“哥哥,這朝前不忙嗎?”杜瓊真委婉的問道。
杜瓊真都有點嫌棄上了,畢竟每次趙恒過來以後,那劉氏多多少少會找她點麻煩。
她是不怕那點小刁難,無視就過去了,吃過虧,上過當,她早已經不是當年天真的杜瓊真了。
“真真?你這是嫌棄我?”趙恒停頓了一下,疑惑的問道。
“真真哪敢,哥哥總來,怕是那劉氏心裡要不痛快了。”杜瓊真沒好氣的回道,她不敢直白的嫌棄,甩鍋給劉氏。
反正也有一部分的事實在,她這也不算撒謊。
“阿娥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趙恒不以為意的說道,“況且,就是阿娥讓我來的。”
“她?”杜瓊真仿佛聽到了什麼鬼話,劉氏能這麼大氣?
那之前找她麻煩的,是鬼嗎?
在後宮鬥了幾十年了,誰還不知道誰?
女人的嘴,特别是後宮女人的嘴,也隻有這些男人會相信。
趙小寶被宮人抱着,聽着父母的話。
總覺得她家美人娘親,很是忌憚這個劉氏。
之前也是,話隻說一半,根本沒有什麼有效信息。
因為無論是她家美人娘親,還是身邊的宮人,都極少提起皇後劉氏。
但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到,應該是個厲害的人物。
趙小寶敢打賭,她美人娘親必定是在皇後手上,吃過大虧的,否則不會這般的謹慎。
這事杜瓊真不可能跟閨女說,手底下的宮人更是不敢在背後說自己主子的壞話。
每天從杜瓊真的宮内傳出朗朗讀書聲,誰也沒有想到,這趙恒對閨女是真的在意。
在皇後的寝宮内,劉娥氣的摔了一個杯子。
“娘娘消消氣。”郭槐寬慰的說道,“官家不過是圖個新鮮,就那杜氏,到現在都還是個道士的身份,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本宮在意的,從來就不是那杜氏。”劉娥掃了對方一眼,“杜氏不過是本宮的手下敗将,當年能讓她滾出宮去,現在依然可以。”
“那娘娘是擔心?”郭槐不解的問道,誰人不知,如今那杜氏誕下的公主十分受寵。
“我瑜兒這身子骨,從出生以來,就一直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娥沒将剩下的話說出來,但明顯對方是聽明白了。
怕不是作孽太多……
這報應啊,就落到了孩子的頭上。
“不,本宮沒錯。”劉娥可不信什麼報應,真要有報應,那這世間該死的人多了。
在這幽幽深宮内,唯有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牢靠的。
“繼續盯着那邊。”劉娥丢下話,便直接離開了。
隻留下郭槐一人,不過他沒說什麼話,悄然退下。
後宮的女人多數比較的矛盾,不過郭槐清楚,劉娥跟一般的女人不同。她有足夠的野心,否則也不可能二嫁還找了個更好的。
有腦子,有野心,在這後宮就不可能混的太差。
杜瓊真當年被坑,主要也是她在家嬌養的太過天真。
重新歸來的杜瓊真,自然早已不是當年的她了。
不過她如今專注養閨女,如果趙恒能少來幾趟,那就更好了。
“那邊,又砸了一套茶具。”宮人悄悄在杜瓊真耳旁說道。
坐在美人娘親懷裡的趙小寶,聽的那叫一個真切。
當即豎起小耳朵來,那邊?是哪邊?
“官家去哄了?”杜瓊真開口詢問。
“并未傳到官家那邊。”宮人搖頭回答,“官家被朝前的事叫走了。”
“果然,這劉氏,就是砸給我看的。”杜瓊真冷笑一聲,“不用管她。”
趙小寶聽的,捧着腦袋,好複雜啊,頭好癢,感覺要長腦子了!
“乖乖怎麼了?”杜瓊真親親小家夥,溫柔的問道。
“孃孃。”趙小寶一字一頓的喊着。
“等等,剛剛乖寶是不是喊我孃孃了?”杜瓊真一臉驚喜的問身邊的宮人。
“是是,公主喊您了。”宮人也跟着歡喜的說道。
“乖寶,再喊一次。”杜瓊真眼含熱淚,她三十多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閨女。
“孃孃。”趙小寶很痛快的喊着。
“我的乖寶。”杜瓊真激動的不行,之前真擔心趙恒天天來,會讓小寶先喊了那男人。
好在,那擔心是多餘的。
福公主會喊人了,這事很快就傳到了趙恒的耳朵了,原本要陪皇後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