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食物的熱愛真的可能是國人無法抹去的痕迹,普蕾爾這麼想着,開着車就在市區裡轉了起來。
“真是個壞主意。”剛開進市區就被堵在路上的普蕾爾無奈地捂着臉,“我都忘了現在是下班時間了。”
六點左右的紐約市中心真正地展現了什麼叫作“兩條腿比四個輪快”。
走走停停堵了快一個小時後,普蕾爾放棄了掙紮,靠邊停車準備先搞點吃的。
停車位的不遠處就是一家看上去很大的自助餐廳,普蕾爾決定試一試,交了三個小時的停車費後走進了餐廳。
美國的自助餐和國内的差距還是蠻大的,當然,美國人的飲食習慣和中國人也有很大差距。
比如一進門普蕾爾就看到了好長一條的台子上放着各種各樣拌好了的沙拉,而且有很多人正在夾取自己需要的沙拉。
在國内就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情況。
普蕾爾環視了一圈,給自己找了一個角落裡的雙人座,放下自己的桌牌号告訴别人這裡有人坐了,然後她快樂地去選擇食物。
這邊的牛排煎得滋滋作響,加一塊;那邊的烤肋排上恰到好處的黑椒醬閃閃發光,夾過來;後邊平台上的炸蝦熱氣騰騰剛出鍋,來一盤;加菲貓最愛的黏糊美味千層面竟然也有,盛一份……
吃飯主打一個快樂,不過還是非常自我欺騙地給自己搞了點四季豆和水果當做維生素攝入的普蕾爾搞了一大堆食物,美滋滋地接了杯果汁回到座位上。
面前的食物滿滿當當,但是普蕾爾就是有種奇怪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吃完,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過當她消滅了桌子上三分之二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撐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大概也擁有了奇怪的大胃王屬性。
正當她和一隻外殼都被炸得酥脆的螃蟹做鬥争時,一聲奇怪的悶響隔着旁邊的窗戶傳入耳朵。
普蕾爾下意識地轉頭,在她看清發生了什麼之前,刺耳的尖叫聲先一步占據了她的耳朵,坐在她前邊一桌的女士從座位上站起來,捂着臉尖銳地大叫起來。
看到窗外的街邊躺倒在地上的女人,普蕾爾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四肢用一種絕不可能自然出現在人類身上的角度扭曲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雙眼空洞,一張臉上滿是奇怪的縫線。
手裡還拿着炸蟹的普蕾爾默默地把食物放下,艱難地收回視線。
雖然這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畢竟這樣的場面她确實第一次見,就算是之前被朋友騙着一起去玩恐怖遊戲也沒有直面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她腦子裡不由得回放着剛才看到的内容。
大半個餐廳都跟着沸騰起來,距離近的人想要往遠處走,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想要往窗邊來,沒幾分鐘就擠到一起,分都分不開了。
在美國經常是能看到各種人奇怪的死亡方式,但很明顯,這位女士是被謀殺的,還是以一種非常花哨的方式謀殺的,這個不多見。
“真稀奇。”
普蕾爾聽到一個舉着手機擠過來的青少年這麼說道。
“這是最近第幾個案子了?”
“天啊,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
“我們有了個新的連環殺手。”
“這個時候的超級英雄又美美隐身了。”
“不是說FBI接手了這個案子嗎?好幾天了,我還以為犯人被抓到了!”
“他們叫他‘藝術家’”
“嘔,真讓人覺得惡心……”
人群堆在窗戶邊,窸窸窣窣的你一句我一句,把本來就熱鬧非凡的餐廳弄成了需要靠大嗓門吼才能聽到的超級集會。
普蕾爾一邊支棱着耳朵聽旁邊人說話,一邊沒忍住又轉頭往外看去。
聽到FBI就總有不好的預感。
事情也不會更糟糕了對吧,總不可能被當成嫌疑犯吧。
普蕾爾不知道自己的預感從哪裡來,隻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