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夜芙發現影山飛雄好像在躲着她。
雖然說因為最近的比賽,男子排球部的外出和訓練确實都增加了很多,但是她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因為女排這邊的訓練場地和男排的場地略微有些距離,而兩支隊伍又有着不同的訓練節奏。
而好不容易找到幾次機會,雪村夜芙想要叫住影山飛雄的時候,也都被他看似巧合的避開了。
因此雪村夜芙已經很久沒有和影山飛雄說上話了。
這個很久大概是……三天?
她也已經三天沒有和影山飛雄一起去便利店了。
今天大概也會是這樣的結果。
男子排球部的成員在訓練完以後,被教練叫去确認明天比賽的場地,為縣内半決賽做準備。
雪村夜芙一邊和隊友練習着對墊,一邊分神看着體育館外。
影山飛雄背着包走向了校車,甚至沒有往她這邊看一眼。
然後校車開走了。
冰箱裡的牛奶已經存到了第三盒。
雪村夜芙有一種今天回家就全都喝光的沖動。
影山飛雄在校車上找好位置坐下,隔着車窗玻璃往體育館的方向看去。
雖然看不見場館裡面,但他完全想象得出來雪村夜芙和隊友練習着的樣子。
那種不被需要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有些煩躁地從背包裡拿出飯團,結果因為莫名的情緒才咬了一口就噎到了。
越想越覺得失落——練習排球,這明明是他應該和雪村夜芙一起做的事。
有一種自己的排球被搶走的感覺,好讓人喪氣。
這麼想着,影山飛雄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自己的排球真的被搶走了,或者說得更确切一點,如果有人想要從他手中拿下一球的話——這也太糟糕了吧?!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喜歡赢球,喜歡在拿下一分後站在線外發球。
所以其實,這些事情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吧?
校車緩緩開出學校,路過了那個他們每天都要光顧的便利店。
“那個!”忽然從校車座位上站了起來,影山飛雄對着教練急切地說道:“可以在這裡停一下車嗎?”
“一分鐘、一分鐘就可以。”
教練雖然有些覺得奇怪,但是還是答應了。
“這孩子,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
影山飛雄在排球部的大家的目光中,用這一分鐘飛快地跑進了便利店。
雪村夜芙收回看向體育館外的目光,努力專心面前的練習。
這一組練習在專注之下很快練完。
正要休息的時候,有兩個一年級的學妹互相推搡着走了過來,引起了她的注意。
學妹們手中拿着入部申請書,腼腆地走到了她面前。
其中一個鼓起了勇氣,問雪村夜芙:“那個,想請問學姐,想要加入排球部的話……”
“啊~那個啊,去找我們的副部遞交申請哦。”剛和雪村夜芙結束對墊練習的隊員說着,指了指不遠處那個背号為“5” 的女生。
隊内5号,三年級生,女子排球部的副部櫻井月。
“啊,原來是這樣啊,謝謝學姐!”
兩個女生略微有些緊張地向着櫻井月走去,雪村夜芙的目光也跟随着她們看了過去。
沒記錯的話,這個名為櫻井月的三年級生就是去年拒絕了她入部的學姐,而上次她被邀請入部的時候,櫻井月并不在場。
這讓她隐隐有些擔憂。
“……幾乎沒有任何打排球的基礎嗎?”櫻井月有些為難地說着,然後将入部申請還了回去,道:“抱歉啊,要不你們還是看看别的社團吧?”
那兩個一年級女生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失落和不解。
雪村夜芙歎了口氣,心想果然如此。
“請等一下!”雪村夜芙抱着自己的排球走了過去,攔在了正要失望離開的兩個學妹面前,鄭重地看向櫻井月:“請再考慮一下她們的入部申請吧?”
那兩個女生也重新燃起希望,期待地看向櫻井月。
其他的排球部成員也走了過來。
櫻井月看到站出來的雪村夜芙,面上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是這樣的,或許我應該說明。”
歎了口氣,櫻井月準備向雪村夜芙解釋,顯然她也記得去年拒絕過雪村這件事。
“我們北川第一女子排球部——是一支弱旅。甚至沒有專門的教練。”
“原本負責教練工作的佐藤老師,同時也是男子排球部的教練……而為了更好的帶領男排成員打比賽,他從兩年前開始就不再兼顧女排這邊的工作了。”
“現在的教練一職,是由體育部的老師暫代的。暫代的老師真的非常忙碌,幾乎沒有時間可以訓練我們。”
櫻井月臉上滿是無奈,用詢問的語氣看向那兩個一年級新生:“就是說你們即便入部,也不會有專門的教練安排你們進行基礎的排球訓練……即便如此,你們也要來嗎?”
“半點排球基礎都沒有,也無法受到足夠的訓練,更不要說去打比賽了。”
“因此,與其加入排球部浪費時間,倒不如重新選一個更好的社團活動去參加——”
“到底是不是浪費時間,也要交給她們自己去判斷吧?”
雪村夜芙打斷了櫻井月的話,“加入排球部,至少還有練習的機會,至少能遇到一樣喜歡排球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