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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拼命按住我掏槍的手:
“你怎麼又在教室把那麼危險的東西拿出來?!”
我給手槍上膛:
“别太計較Boss,我們女子國中生都喜歡随身攜帶防狼噴霧之類的啦。”
“她們的道具可沒有你的殺傷力!”
我:“先别說這個了,你希望我打中他哪裡?”
“誰?什麼打中?什麼哪裡?”
他慌張地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我一一作答:“就是剛才那個對你大不敬的男生,我用槍打,打哪裡你可以挑。”
Boss大為震驚:“為什麼!?”
“因為他對你大不敬。”
經過前面的學長,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不揍這些家夥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
他一臉無奈地按住我袖子下的手腕:“就因為這點小事嗎?那種程度我都習慣了……我都不生氣,你就不要在意了。”
“不要。”我拒絕。
“這些家夥在對你說什麼,真令人惱火。”
聽到他們那樣奚落Boss,我完全沒辦法忍受。
我認真地盯着他說:“他們不可以這樣對你,你明明是為他們着想,憑什麼可以嘲笑人。”
“就算那樣說……”他拉扯我。
反過來抓住他的手,我緊緊扣住,鄭重地說:
“我要保護你。”
沢田看向我的瞳孔驟縮,他的動作停頓。
趁這個空隙,我打算先斬後奏,先揍一頓出出氣,Boss急忙阻止我,抓着我的胳膊:
“不可以,絕對不行!”
他急促地補充:“保、保護什麼的,你替我生氣就已經夠了,不必做這些害自己受傷!”
我驚訝扭頭看他:
他竟然是擔心我受傷?
太不相信我的實力了,我打完這一教室的人不用喘氣的。
我立馬決定展現什麼叫專業。
“喂,你們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剛才那個嘲笑Boss的男生探出一個頭來看我們。
Boss急忙擋到我面前,按着我的槍往他自己身後藏,假笑地扯開話題:
“沒、沒什麼,哈哈哈。”
我小心湊到他耳朵邊:“Boss,看來你還是不信我的實力。”
“不用槍的話,肉搏也可以,要不要我抽出他的胫骨,敲他愚鈍的頭顱讓他開悟?”
這群愚蠢的國中生,竟然敢輕視Boss!
他對Boss指指點點的語氣愈發讓我不爽,我面無表情凝視他,就要沖上前給他一擊人格修正拳。
我正在蓄力,Boss轉身用力的按住我的手:“不!不可以!”
“不給他一拳難解我心頭之恨!”
“都說了沒事!”
我們糾纏在一起,我奮力想擺脫Boss的束縛,但又不能弄傷他,Boss也控制了力道隻是擋在我前面,他費勁地抓住我準備上膛的右手。
“我說!你們别無視我啊!”
那個男生忍無可忍地崩潰大喊,用手捂住眼睛,無不怨念和嫉妒地大喊:
“别老是卿卿我我的,看了真煩!”
他捂着眼逃跑。
我失望看着他無傷離開:“他走了。”
Boss松一口氣:“終于是阻止了……不對!”
他松開和我纏繞在一起的手指:“我們才沒有卿卿我我啊!不要對别人亂說!”
但那個男生已經扯着嗓子跑出去:“喂,快來阻止他們!沢田又和森同學黏在一起恩恩愛愛了!”
被污蔑清白的Boss:“都說了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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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Boss一直試圖平息我的情緒。
“森同學,你不用這樣。”
他費勁地和我解釋。
“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
什麼叫這種程度?
這是最基本的不是嗎?明明就是别人先辜負了他的好意。
“可是。”
我不認可。
“你是首領,保護上司到就算付出生命,這是我們黑手黨的基本準則吧。”
“生命,你也太誇張了。”
他搖手拒絕:“你可别這樣說,太奇怪了。”
随即,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言語間羞澀與不安交織在一起:“……你、你願意和我交朋友,就已經很好了。”
但我想都沒想,張嘴清晰地否認:
“我并不是你的朋友。”
他猛地擡頭,在他愕然、失落的眼神中,空氣瞬間沉默下去。
就像是有火焰在他的眼睛裡熄滅了。
他張嘴、仿佛要說什麼,卻難以開口。
他低着頭幹澀地說:
“我、我、對不起……”
“是我自作多情……”
在他說話前,我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下屬,下屬不可以僭越。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是你最衷心、最優秀的下屬。”
我又補充:“你對我有誤解,其實我真的很強,我可是被評為擁有“最适合當殺手”的能力,上一個首領賣了我之後他可後悔了,畢竟我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
Boss的表情瞬間有了劇烈的變化。
從原本的失落變成震驚,又是無奈。
他半月眼,心有餘悸地捂住胸口:“好吧,如果你堅持這麼說,你很強,真厲害,我相信你。”
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氣,仿佛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