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禅院直毘人的眼底閃過些許驚愕,秋生将一隻手放到桌面上,指尖輕點,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道:“不過……既然你現在都提到了甚爾是禅院家的,那這樣算下來,你們禅院家不僅找了人來刺殺我,而且還騙了我兩億日元了呢。”
“兩億日元?”禅院直毘人下意識地側目詢問。
秋生指了指旁邊的甚爾,好心地解釋道:“準确地來說是一億九千萬日元,不過四舍五入就算作兩億吧。”
好一個四舍五入。
禅院直毘人已經聽出了秋生的拒絕之意,摸了摸腰間的酒壺道:“既然如此,那與謝野秋生你想怎麼做呢?和甚爾一樣來找老夫打一架?”
“不哦,其實我真的隻是來談心的。”秋生道,“畢竟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麼看不慣我呢。”
“哦?”
“說起來,之前來的路上總有人來阻攔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們,所以啊,我和甚爾就讓他們都‘休息’去了。”秋生面上一片憂郁,狀似貼心道。
“是嗎……”
禅院直毘人早就聽見了前院傳來的爆炸聲,确實對秋生所說的場面有了心理準備。
正常來講,他作為家主應當直接将秋生殺死。
不過——
瞥見坐在那兒不動如山卻蓄勢待發的甚爾,禅院直毘人看向秋生道:
“那是他們技不如人。”
“這樣啊。”秋生聞言笑了笑,嘴角邊帶着冷意,“那技不如人的禅院家還是依舊不願意放棄對我的刺殺嗎?”
禅院直毘人沉默不語。
秋生已經知道了答案,合上眼歎了口氣,拿着電鋸站了起來。
“我剛剛好像還沒有仔細地逛過禅院家呢。”秋生走到門口,偏頭看了看門外的景象,“亂七八糟的建築實在是太多了,真是不好走……”
秋生擡起一隻手,瞄準自己來時的長廊比出手勢,術式順轉——
【斷雲】
一道白刃乘風而去,卷着氣流落到長廊上,将長廊以及後邊的房屋一并切過。
砰——
一聲巨響,秋生眼前的房屋如他所料般的崩塌了。
“這樣視線就開闊多了。”秋生回頭看向禅院直毘人,“你覺得呢?禅院直毘人?”
看到眼前這一幕,禅院直毘人的瞳孔微縮,這和他所知道的情報并不相符。
不是說與謝野秋生隻會治療術式嗎?
就算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刺殺成功,禅院直毘人也隻是以為秋生在體術上有着不錯的能力。
更何況秋生身邊還不時有個天與咒縛的保護。
禅院直毘人看着門外的景象呼吸有些沉重。
這樣的破壞力……
有這樣的術式……
與謝野秋生還總是找人保護做什麼?!
這讓他之前得到的情報幾乎被完全推翻。
“你的術式究竟是什麼?”禅院直毘人死死地看着秋生,看着他一步步走了過來,又再次拿着電鋸在矮桌一邊坐下。
“你不是了解的很清楚嗎?治療啊。”
放屁!
聽見秋生的話,禅院直毘人完全不相信。
哪個治療術式能砍房子的?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
看到禅院直毘人的臉色終于變了,秋生對上方滿是不相信的眼神道:“我是說真的,誰說術式隻有一種使用方法呢?”
“怎麼樣?還需要我再問一遍之前的問題嗎?”秋生道,“我是不介意多來幾次的,隻不過下一次就不一定隻用這個了。”
秋生說着提了提手邊的電鋸。
不同意,那他下次可就要拿【斷雲】清場了。
到時候能不能留下人命,可就不好說了。
禅院直毘人聞言眼神一暗。
秋生繼續道:“除了我之外…如果你很想甚爾的話,我也可以把他帶回來幾趟,畢竟我兩億都拿出來過……你覺得呢?”
“行了。”禅院直毘人打停道。
秋生的接連威脅确實如一把利刃強而有效地劃過了禅院家的心髒。
禅院直毘人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人歎了口氣道:“這一局是老夫輸了。”
“禅院家不會再派人來殺你了,與謝野秋生。”
話音落下,禅院直毘人一把将酒壺拎起,打開瓶塞,将酒灌入嘴中。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秋生還是那副禮貌的樣子,笑着拍了拍甚爾的肩站了起來。
“那我們就不在這裡打擾家主先生喝酒的興緻了。”
甚爾聞言也站了起來,沖禅院直毘人咧嘴一笑。
“老東西,你也有放棄的一天啊。”
兩人轉身朝門外走去。
行走間秋生無意地瞥了一眼彈幕,突然看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随即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
禅院直哉原來是禅院直毘人的兒子!
于是秋生轉身朝屋裡說道:
“禅院直毘人,在見你之前我見到過一個黃毛小子,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不過我當時下手有些重,所以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
——快去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