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JR新幹線。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孔時雨看向秋生身側那個穿着黑色短袖的健壯魁梧的男人。
是禅院甚爾。
秋生說的方法居然就是把禅院甚爾喊來?
哦,不對。
孔時雨看向扒拉着秋生衣角,長着一張和甚爾起碼有六七分相似的臉,不到秋生腰間高的小海膽頭。
還有個小禅院。
“是啊。”秋生看着彈幕上一串的“啊啊啊惠可愛死了”,摸了摸惠的腦袋。
他可是以“看看北海道的賭場有什麼不一樣”的理由沒花多少精力便喊動了甚爾,還順利帶走了惠。
這樣一來剛好湊齊兩個人。
所以……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秋生笑眯眯地看向孔時雨反問道。
“沒什麼。”孔時雨歎氣。
他隻是直覺秋生和甚爾碰在一塊不會發生什麼好事罷了。
*
北海道。
孔時雨和秋生拖着行李箱,甚爾抱着惠,惠的身上斜挎着一個小背包。
四人正在爬山。
“這酒店這麼偏嗎?”孔時雨停了下來,扶着行李箱,有些氣喘籲籲。
“對的,套票裡包含的酒店就是這裡。”秋生也停了下來,比對着手上的票卷和剛到北海道就拿上了的地圖,同時松開拉着行李箱的那隻手,指了指斜上方,“爬到這個山坡頂上應該就行了。”
面對孔時雨傍着行李箱扶手不可置信的眼神,秋生忍不住噗嗤一笑:“真沒想到你的體力居然比我還差哈哈哈哈!”
孔時雨扯了扯嘴角。
他隻是以前當過刑警,現在已經當了中介那麼多年了,每天的工作日程基本上和社畜差不多,再加上他又不和秋生一樣請什麼體術老師來指導訓練,現在能跟着甚爾和秋生走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
孔時雨的眼睛在面色無異的秋生和甚爾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到了甚爾懷裡完全沒有出過汗的惠身上。
真沒想到自己還有羨慕小孩子的一天啊。
“啧。”甚爾見孔時雨和秋生兩人停下來,咋舌出聲,眉頭緊鎖道,“還不走嗎?”
從東京到北海道,這一路上好幾個小時的行程,兜兜轉轉走到現在都已經快傍晚了,自己這一天算下來都沒幹什麼,全要浪費在路上了。
甚爾不爽地看向秋生,臉黑的要滴出墨來。
要不是這個家夥說什麼包吃包住還免費,他是一點也不會來的。
“馬…馬上。”孔時雨拿出紙巾擦了擦汗,咬了咬牙再次拖上行李箱,慢慢跟上幾人的步伐。
二十分鐘後,溫泉旅館門口。
“終…終于到了。”孔時雨半個人倚在了行李箱的把手上,鬓發濕潤,呼吸沉重。
秋生也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看着眼前的旅館,粗粗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看起來還不錯。”
招呼幾人走進旅館,秋生在前台登記過後便拿到了兩張房卡。
兩張房卡,兩人一間,該怎麼分配呢?
秋生遲疑的眼神掃向剩下的幾人。
隻見下一秒——
甚爾看向秋生:“我和你住。”
孔時雨拍了拍秋生的肩膀:“與謝野你應該是要和我住吧。”
秋生向甚爾懷裡的惠伸手:“惠和我一起住吧。”
幾人同時出聲,同時一怔。
随後惠的聲音傳來。
“好的秋生!”
于是,在秋生和惠的雙向奔赴中,孔時雨和甚爾“喜提”雙人房的居住權。
……
在各自的房間整理好内務,旅館便貼心的呈上了票卷中包含的特色晚餐。看到美味的懷石料理,四人紛紛開動,滿意地享受着各自的晚餐。
待一切全部結束,秋生給孔時雨發了自己要去湯池的信息,便換上浴衣拿起澡籃,抱起惠稍作準備,就前往旅館的戶外湯池泡溫泉。
*
湯池溫泉。
秋生洗完澡擦幹身體,坐在湯池旁緩緩入水,感受完池中的深淺後,将一邊同樣洗過澡的惠慢慢地抱了下來。
“舒服啊。”孔時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秋生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北海道戶外溫泉著名的雪景和櫻花,但泡着火熱的溫泉,吹着夜間山頂的涼風,也足矣讓人感到十分惬意。
孔時雨和甚爾要了酒,兩個成年人在一旁一邊泡着一邊喝着。
幾分鐘後,秋生将惠扶到了石塊上,讓他歇一會兒,小孩不能泡太久。
趴在欄杆上,秋生看着旅館外的向下延伸的山坡,看着山坡下散發着昏暗的光暈的街道,看着街道上黑黢黢的……鼓包?
等等,鼓包?那是什麼?
秋生的眼力極好,他清楚地看見了原本昏黃色的街道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半球形的黑色外殼,将街道中部整個包裹了起來。
是咒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