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無數次幻想過與妖怪見面的場景,可實際上真的見到後心情卻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冷靜,大概是因為做夢的關系吧!
那是一隻很禮貌的妖怪,不知道它的本體如何,在我眼裡它跟普通人差不多,穿着浴衣帶着面具,面具上畫着奇特花紋。
“可以請您幫幫我嗎?”我聽到那個妖怪這樣說,我問它“出什麼事了?”
“這個家很多封印,我迷失了回去的方向。”這隻妖怪似乎是不小心誤闖進來,又因我設下的封印太多導緻它迷失方向了。
沒想到我研究了大半輩子的陣法居然真的管用,同時我也在想這樣可以嗎?畢竟像這隻懂禮貌的妖怪就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
大概是這隻妖怪太溫和了我向它說出自己的想法,它的回答卻是“不必更改,這些可以很好的保護這個家,我隻是聞到特殊的味道才誤闖進來的”。
我問過它特殊味道是什麼,它沒有回答,隻問了我一句“您生病了嗎?”
真是神奇,夢中的我原來也在生病中。
“我還會再回來答謝您的恩情。”像仙鶴報恩一樣,這隻妖怪留下這句話就從玄關離開了。
我很期待與它的再次見面,很可惜夢醒了,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這隻妖怪。】
日記裡記載的很詳細,根本不像是夢境裡的,更像是在現實中碰到的場景,不過多軌爺爺确實是看不見妖怪的。
跟妖怪有關的,現場就有一隻。夏目伸手撫摸貓咪老師的頭,問:“貓咪老師,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貓咪老師舒服地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左眼睜開一條縫,餘光瞥向那本攤開的本子。
又瞄了瞄坐在一邊惴惴不安等着它回答的少女。
“能感覺到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哼哼夏目,再往下面一點……哼哼……”
纖細的指尖撓着貓咪老師柔軟的下巴,茶色眼眸仍盯着那個本子。夏目有種感覺,這個夢或許極有可能就是現實。
“多軌是覺得送藥草的妖怪會是日記上的這隻嗎?”
“隻是猜想,萬一爺爺不是做夢而是真實見過呢!”多軌的猜想與夏目的幾乎一緻。
田沼問:“不過要是現實中見過,怎麼會覺得是夢呢?”
一般人還是能分清現實和夢境的,兩者之間的那種真實感,很少會有人分不清。
“其實、那個時候爺爺已經重病卧床休養了,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才會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那時候的多軌還很年幼,現在的她已經記不太清那時候發生的事情,隻是從日記上記錄的時間推算。
這一點在日記裡也有提到,夏目偷摸瞧一眼蜷縮在桌上的貓咪老師,剛剛不想說的态度是指這個意思嗎?
有些時候在某些因素影響下,人類是有可能見到妖怪,比如太陽雨的時候,或者一些特殊情況發生的時候。
貓咪老師起身打了個哈欠,伸着後退踢了踢後脖頸的位置,悠悠哉哉的卻說出刻薄的話語。
“真是個可悲的家夥,一生都在尋找妖怪,結果碰到了卻将其誤認為夢境的一角。”
“貓咪老師!”夏目連忙呵斥,小心翼翼去看多軌的臉色,那張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凝重的扯不起一絲笑意。
“多軌……”
“沒事的,夏目。”多軌握着茶杯,嘴角努力想撐起一絲笑容,但眼底積滿的惋傷卻沉沉壓着嘴角。
很快,多軌收斂起這些哀歎神色,又恢複往日的爽朗。
“不管怎麼說,爺爺也算是見過妖怪了,心中的遺憾應該有被撫平吧!”
“……”
多軌能振作起來,夏目還是很開心的。如她所說,平生的遺憾能在夢裡實現一二也能寬慰自己。
但是現在事情還不明朗,是不是日記中這隻妖股回來報恩還不一定。
而且那隻搞破壞的妖怪又是怎麼一回事?多軌爺爺的日記裡并沒有寫到這點。
“喂,你們三個還要坐到什麼時候,我肚子都餓了。”
貓咪老師受不了三人都陰沉沉着不說話,頭頂上的低迷比陰天裡的烏雲還要厚重。
它嫌棄地斜睨三人一眼,抖了抖毛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拿過擺在桌上的茶點,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貓咪老師是有什麼想法了嗎?”
“想法沒有,不過日記裡的那隻妖怪應該是來過的。有時候妖怪還是很講信用的,說了就會辦到。而且……”
貓咪老師一手啃着仙貝一手拿起最近的一片藥草,那株藥草應該是前兩天采摘的,葉邊開始變得幹枯發卷。
“這些草藥雖說對人類用處不大,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些藥草都針對一個病症——咳疾。
小丫頭,你爺爺最後那段時間裡是不是經常咳嗽?”
多軌被它的話驚到了,遲了一秒才點頭回答:“嗯,是的。”
至于為什麼會是在多軌爺爺去世那麼久才送草藥過來,大概是從這個房子出去後碰到什麼棘手的事被困住了,也錯過了有關多軌爺爺去世的消息。
“反正它還會再來的,等它來了就抓起來問問不就好了。”貓咪老師啃完仙貝,舔了舔爪子上沾到的碎屑。
“但是另一隻妖怪呢?它不是很危險嗎?”到現在他們都沒有這隻妖怪的任何的信息,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