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三日月,大和守他暈倒了。”今劍慌慌張張從外面跑進來,也顧不上禮貌什麼的直接沖到三日月面前。
“出什麼事了?”三日月微微蹙眉。
“不知道,我們去找他的時候就看到他倒在傳送陣上,而且……”今劍攥緊手心,眼尾輕顫,似乎在不安着什麼。
“而且他的本體出現裂紋了!!”
“你說什麼?!”這下換藥研也坐不住了。
本體是付喪神的身家性命,如果不小心碎掉的話,付喪神也會随之消失。如今出現裂紋,已經是在碎刀的邊緣,情況十分的危急。
到底出了什麼事才會讓本體出現裂紋?時間溯行軍也不可能進攻本丸,難道說是……
藥研幾乎是想到的第一時間便扭頭望向對面的男人,幽藍的眼眸裡彎月閃過一抹暗光,對方似乎也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一個個真是喜歡亂來。”
三日月沒了往日的溫和,嘴角抿着罕見有了一絲怒氣。他撐着膝蓋起身,交代狐之助一句讓它留下照顧清光,自己則跟着今劍離開房間。
藥研瞥一眼床榻上昏睡的少年,也跟着走出房間。
三人一出房門,就看到遠處趕來的岩融,高大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講述着最新進展。
“現在已經送去修複室治療,由長谷部和堀川照看。本體被石切丸送去修複池浸泡,和泉守和長曾祢在一邊幫忙。”
“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今劍擡頭和岩融對視一眼,又垂下眼皮,“其實……”
清光急匆匆跑進傳送陣禁地一事,本丸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他們也好奇具體發生什麼事,但沒有像大和守那樣守在禁地裡等他回來,都在外圍觀望。
在看到清光被抱着走出來時,震驚的同時也在擔心發生的事情,然而過了幾分鐘,都沒有看到那道藍色身影跟在後面。
疑惑的今劍最先沖進去,第一眼就看到大和守不知何種原因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旁邊的本體還發着刺目的紅光。
靜谧的環境裡,隐隐能從刀鞘裡聽到嘎吱的聲音。今劍沒忍住輕輕抽出一截,還不到手指的長度,閃着寒光的刀刃莫名出現了兩道裂紋。
裂紋彎曲不斷向下,似乎一直延伸到刀尖。
今劍頓時愣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連忙大聲喊來外圍的同伴一起幫忙。
本丸人多,一部分将大和守送去修複室治療,一部分将本體送去修複池浸泡,一部分去通知本丸唯三見過主公的人。
三日月趕到的時候,長谷部和堀川已經為大和守換上幹淨的衣服,那一身藍色羽織除了部分是清光的血,其餘大部分都是大和守自己吐出來的,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内傷。
“情況怎麼樣?”
“剛穩定下來。”長谷部拿着濕潤的毛巾,又仔細擦拭大和守嘴巴的血漬,腿邊的木盆裡浸泡着兩條帶血毛巾,清澈的水已經被染得微紅。
三日月伸手搭在大和守的額頭上,感受他紊亂的氣息,最後輕歎一聲。
“被反噬了。”
“反噬?”長谷部提起了一口氣,随後聯想到什麼又松了口氣,“也就是說主公無事?”
“嗯。”
兩人接連出事,本丸裡不知情的幾乎都要認為是審神者那邊出事了,正想要怎麼找理由讓三日月趕過去一趟。
現在聽到不是審神者出事,壓在胸口的那塊石頭總算是可以搬離位置,但看到同伴因為破壞規矩而受傷暈厥,心裡也不太好受。
“但是反噬不應該這麼嚴重吧?”堀川輕輕掖了掖被角。
隻是擅自去見主公,又不是改寫曆史,縱使規矩束縛也不該嚴重到本體出現裂紋。
“那就要看他對主公做了什麼事。”
“三日月,你的意思是……”藥研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三日月,那張平靜的臉龐似乎在訴說着某種可能。
“不,應該不會的。”聲音極輕卻極力在否認某種可能。
大和守未見過初代審神者,即便替換新任審神者,也應該發現不了其中的因緣,更不可能會對新審神者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想要确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能去見審神者一面才會清楚。
“藥研,你留在這幫忙,我出去一下。”
三日月伸手搭在藥研肩上,輕輕拍了拍,轉身走出治療室。他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藥研沒能看清他是帶着怎樣的表情出門。
“三日月!”見到來人,石切丸放下祈禱儀式,憂心的目光一瞥,落在靈池裡貼着符咒的打刀上,“情況很嚴重。”
即便他們之前無聊自行出陣過,受過的傷也才貼了一張符咒,如今大和守什麼事都沒做,本體卻幾乎貼滿了符咒。
像是不這樣做,那柄纖細的刀身就會徹底碎掉。
“……”
三日月不發一言,半垂的眼眸盯着水池中的刀刃。
身旁站着的和泉守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長曾祢攔住,他輕輕搖頭示意對方冷靜下來。
空氣靜谧,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最後還是有石切丸打破這片刻的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