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像是被戳到的河豚般應激:“是拜恩!”
夏油傑一本正經地對五條悟的話進行糾正:“不,是叫拜耳吧?”
香薰反駁得更大聲了:“是拜恩!!”
五條悟單手捂住一邊的耳朵,不走心地敷衍:“好的好的,拜托夫拉斯基。”
香薰的眼睛像金魚般向外瞪出,眼白的部分因激動布上了紅血絲,令人不禁懷疑要是五條悟就站在他身前,他必會像條野狗般一口咬上去。
現場隻有黑井的表情嚴肅得出奇,她眉眼隐含擔憂,說:
“這一次襲擊果然隻是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接連不斷的詛咒師前來。”
見場上終于有了一個正常人,香薰大受感動,極力贊同:“沒錯,就是這樣!”
黑井歎道:“雖然得知了附近還有敵人存在,但敵在暗我在明,我們仍處在被動之中。而且既然其中一個同夥被抓,那個潛在的敵人必定會更加謹慎。”
“可就算再謹慎,那個拜托夫拉斯基都這麼久了,還沒來?”
夏油傑環顧四周,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連派出的咒靈也沒有給出任何關于敵人的反饋。
夏油傑合情合理地猜測:“……臨陣脫逃了?”
五條悟又瞄了眼香薰,蓦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用手上的墨鏡指了指對方:
“說起來,老子好像見過和他穿差不多衣服的人。”
“嗯?是被你幹掉了嗎?”夏油傑下意識問。
既然有一人直接襲擊了公寓,那另一人在樓底接應,遇到了同樣等候在樓底的五條悟似乎也非常正常。
出乎意料地,五條悟否認了:“不是。”
五條悟回憶起來——
那時的他正在樓底下閑逛,踢踢石子,扒拉一下樹葉之類的打發時間。在一片綠意的草叢裡,他偶然間踢到了一頂白色的帽子。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順着痕迹一路扒開灌木叢,在裡面發現了一名蹲在裡面睡大覺的蒙面男子,然後他感歎了一句,好心地把帽子戴回那男子的頭上,并将灌木叢回複原樣。
“老子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草叢裡睡覺。”五條悟思忖,“現在想想,好像穿着差不多的衣服。”
一旁豎着耳朵聽的香薰神色扭曲,覺得五條悟的話實在是過于荒謬:
“這怎麼可能?!”
夏油傑無奈地撇了一眼五條悟:“照你這麼說,那個人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在睡覺吧。應該是有人将其打昏,然後藏進了灌木叢。”
香薰冷笑連連:“看來你們是不知道拜恩大人的厲害,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拜恩大人可是【Q】的最強者!不是什麼可以被輕易打敗的小角色!”
他像是在捍衛真理般決絕:“拜恩大人就算是被偷襲也絕不可能無聲無息地被人打昏,然後毫無尊嚴地被拖進灌木叢!”
黑井遲疑:“這麼說,難道除了你們二人,還有其他人在暗中護送大小姐嗎?”
夏油傑奇怪地說:“沒有聽說過有這回事,而且按道理來說,既然這個任務委托給了咒術高專那就不會再讓另外的人接手才對。”
五條悟聳肩:“誰知道?說不定是那個拜托福斯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就半路熬不住,就昏睡在蹲守的路上了。”
他對香薰嘲笑道:“看來你是等不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來救你了,不如再想想别的辦法?”
香薰氣憤難忍,一副要被氣得昏死過去的模樣。
随即,他又像是被抽了魂魄般洩了氣。
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癱在角落,目光直直地釘在地上,整個人萎靡不振。原本純白的衣服也因為沾染上過多的灰塵變得肮髒不堪,更何況身後紅色的披風,此時活脫脫就是一塊破抹布。
片刻後,男人眼神迷茫,聲音虛弱,低聲說:“早知道……還不如回老家種田了。”
對此,夏油傑似是感到好笑地挑了挑眉。
天内理子拍了拍香薰低垂下來的頭,什麼也沒說。
見一時讨論不出什麼來,夏油傑暫時放下疑點:
“不管敵人是因為什麼原因失去了戰力,總歸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在其他人的讨論期間,天内理子遲遲沒有出聲。
自五條悟的話後,她便感到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在她心中刺撓。
灌木叢……灌木叢……
這份熟悉感到底是……?
“啊。”
直到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讨論告一段落,天内理子倏然間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了!
早在清晨吃早餐的時間,她便察覺到了一道從遠處傳來的惡意與窺伺感,趁着去洗手間的功夫,她找到了窺伺感的來源。
本來隻是想問一下那人惡意的來源,但不看不要緊,一看竟發現其攜帶了衆多刀具,并在她接近的第一時間就目标明确地朝她發動了攻擊,天内理子被迫反擊将其打昏并沒收數把兇器。
時間有限之下,為防止引起騷動,她隻好将他拖進了附近的灌木叢。
原來說的是他啊!難怪總有股熟悉感。
沒想到他也是詛咒師!還是那什麼【Q】的大人物?
天内理子暗自思忖。
因這一聲低低的輕呼,夏油傑的目光望向理子,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倏地,天内理子又“啊!”了一聲,神色變得擔憂,不複之前的悠閑,不擅長掩飾情緒的臉上更是看起來心事重重。
不好,她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這一聲“啊!”較之前那一聲更加響亮與明顯,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理子弄出來的動響。
夏油傑本來就關注着理子,現在眼神更是變得笃定。
果然,那個拜什麼的是理子解決的吧。
雖然很出乎意料,但看對方能一巴掌把悟打飛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那理子現在這幅憂心忡忡的表現,難道是想起了什麼無法解決的大敵?
比所謂【Q】的最強還要棘手嗎……
果然,護送天内理子的任務沒那麼簡單。
天内理子眉頭蹙起,在夏油傑飽含早有預料意味的視線中,求助地擡眸。
她急急說:
“糟了,再不去上學,就要遲到了!!”
夏油傑:………
夏油傑:?
——等等,原來比【Q】的最強者還要讓你感到棘手的,是指“遲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