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子扭過頭。
很好,成功鑒定為稀有色閃光哥布林。
理子無情地說:“别自欺欺人了,說再多遍都是一樣的。”
夏油傑毫不猶豫地接話:“畢竟事實就是事實。”
五條悟:“?!”
這次換成天内理子穩坐釣魚台了:“看來這件事是有目共睹的,你說是吧,黑井?”
她像是為了表明公平公正,要再給五條悟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朝黑井問道:
“如果是黑井你的話,他們兩個中間非要選一個,你會選哪個?”
黑井美裡措手不及:“我嗎?我的話……”她下意識朝五條悟和夏油傑望去。
剛剛不明不白遭遇滑鐵盧的五條悟一甩頭,右手握成拳抵在額頭,擺出像沉思者般的姿勢。
飄逸的白發,認真專注的湛藍眼眸,陽光照射在他俊美得像是神明雕刻出來,藝術品般的臉上,好似鍍上了一層金粉,光點閃爍點綴在他纖長的雪白睫毛上。
此時的他閃亮得隻差配上一副相框就可以直接擺進盧浮宮,耀眼得不似常人。
而夏油傑在黑井美裡看過來時就側過了臉,展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下颚線。
他仰頭望向遠方的眼神沉穩,氣質憂郁深情,是任何人都會幻想的那種在下雨天的放學,或是下班後舉着傘在雨中等你,回頭看見你會驚喜微笑,充滿魅力與男友力的男人。
黑井:……
黑井美裡遲疑地開口:
“……夏油君吧。”
她想到之前夏油傑禮貌地和她回話的場景,覺得還是夏油君更像正常人一點。
此話一出,夏油傑立馬朝五條悟投來勝利與憐憫的眼神。
天内理子叉腰,得意得咔咔直笑:“看吧!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哦呀~某個人還大放厥詞說看不上我,也實在是太自作多情了吧。”
她唏噓:“這就是所謂的普信男吧?”
五條悟那雙平日裡總是充滿自信與不羁的眼睛此刻寫滿了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話似的,表情天崩地裂,以至于他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憐。
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震驚,幾分不甘:
“老子?普信男???”
理子同情地看着五條悟,好像在看明明已經癌症晚期還執迷不悟堅稱自己沒病的人一樣。
她一副勉強的口吻,猶猶豫豫地安慰道:“其實,其實你也不差啦……”
五條悟驚呆了地看着理子,整個人呆若木雞。
但接着,他很快恢複了自信,盯着理子的眼神像是在看沒啃動的硬骨頭般躊躇滿志。
五條悟惡狠狠又不可一世地說:“等着吧!老子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承認老子天下第一帥!”
天内理子神色堅決,就差把刻在“癡心妄想”四個字刻在臉上,好笑地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五條悟氣呼呼地,炸了毛般圍着天内理子轉,堅稱是理子嘴硬要求理子改口。
理子站在原地,頭扭過來扭過去,就是不看五條悟,也不理會五條悟的“無理”要求。
夏油傑憋着笑,看好戲地看着他們在庭院内繞來繞去。
黑井在旁邊也抿唇微笑。
看了一會,她也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注視着理子和五條悟的眼神活像是在注視互相打鬧的貓貓般和善。
理子終于被纏得有些煩了,打算朝禮堂奔去,即使去面對朋友的盤問,她也不想再和五條悟無休止地糾纏下去。
夏油傑看出理子的意圖,出聲制止道:“理子妹妹,學校顯然已經不安全了,為了你的安全,我建議我們還是盡快前往高專。”
黑井立馬聲援:“大小姐,我也覺得還是去高專為好,有那裡的結界保護,我們可以更安心地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五條悟見狀也停下了追逐的腳步。
他恢複平常正經的模樣,望着理子,語氣平淡卻充滿力量:“你也不想給同學帶來危險吧?”
理子聽到幾人連番的勸阻,肩膀微微一垮,無言地點點頭。
黑井立馬關注到理子的反應,内心的自責如同潮水般洶湧而至,她咬住下唇,回想起剛剛遇到敵人時她糟糕的表現,深覺恥辱與挫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盡管眼中仍閃爍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大小姐,我覺得你跟夏油以及五條君先走一步早點前往高專吧。如果有我在,隻會成為你們的負擔,我……”
“不行。”理子立即打斷。
她的反應比黑井預料的還要激烈。
“我要和你在一起。”理子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黑井,不是說要陪我直到最後一刻的嗎?”
理子氣勢洶洶地抓住黑井的手,執拗地直視黑井的眼睛,手中交握的力量仿佛要将兩人的心緊緊相連:
“現在還不是我們分别的時候,我決不允許你臨陣脫逃!”
“想離開?沒門!”她用一種近乎威脅的口吻強調。
黑井被理子的氣勢所震,無措道:“大小姐……”
夏油傑看到這一幕,微笑着贊同理子,他謙虛表情的臉上眼睛裡卻飽含矜驕:
“不用擔心,我們可是很強的。”
五條悟也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一樣,插話道:“開什麼玩笑,你是在小瞧誰啊?”
黑井啞然:“我……我知道了。”她輕柔地回握住理子的手,心潮止不住湧動。
四人就這樣一起離開了校園。
學校的大門前,理子神色難辨地回頭一望,久久地望着。
那些教室裡朋友歡笑的身影,草坪上留下的足迹,如同電影膠片一般在她腦海中快速回放。
這是承載着她無數回憶的地方,她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裡的平靜,所以……
“我們走吧。”夏油傑的聲音适時打破了她的思緒,示意她跟上隊伍。
五條悟雙手墊在腦後回頭,悠然自得地回頭看了一眼理子:“喂,快跟上啊!”
理子:“……來了!”
……
在衆人離開後,不引人注意的拐角處,一輛黑色的車靜靜駛離。
車内,開車的人握着方向盤,無奈道:
“計劃有變,侍女和其他人都在一塊,沒有辦法下手。”
伏黑甚爾撐着腦袋,側躺在後座,漫不經心地點評:
“3000萬懸賞金吸引來的術士應該還不至于廢物到連引開六眼和咒靈操術使的注意力都做不到。”
“那個星漿體……”
伏黑甚爾想到星漿體回頭那仿佛隔着防窺膜與他對視了的一瞥,似笑非笑。
“事情似乎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孔時雨開着車回道:“嘛……在我看來,星漿體本人有些實力倒是一件好事。”
“要不然輕輕松松就被殺了,盤星教給你反倒是被你用來發布懸賞的3000萬定金就這麼花了出去,豈不是血本無歸。”
“不過……接下來要怎麼辦?”孔時雨的餘光看向伏黑甚爾。
“不急。”
伏黑甚爾隔着衣服撓了撓自己的腰側,姿态悠閑,看起來不以為意。
“那個盤星教,不是說會盡可能地提供幫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