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牛仔都會有一本獨屬于他的賬本,等到發達的時候,牛仔就會帶着錢猛地推開酒館的門,趾高氣揚地走在櫃台前,把金币從袋子裡倒在櫃台上,然後在所有人見證下一次性把賬本清掉。
愛麗絲看着一本寫着柯爾特名字的賬本,賬本的信息停留在一周前,在這一周内,那個帥氣的牛仔沒有再來過。
她擡頭看了一圈喝得醉醺醺的牛仔,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于是她揚聲問道:“這段時間有誰見過柯爾特?”
剛剛還在喧鬧的酒館瞬間沉默了一小會兒,每個牛仔都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默默的悶了一口酒。
在這酒館裡愛麗絲是熱烈的玫瑰,柯爾特,就是另一個傳奇。
他英勇有義氣,總是能向處于困境中的牛仔伸出援手,酒館裡的牛仔幾乎都受到過他的幫助,但同時也是他的手下敗将。
“說起來,的确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我倒是在南邊的土匪窩裡聽說過他的事,據說他一人單挑十幾個土匪,絲毫不落下風,可惜最後土匪奸詐,暗中痛下殺手。可憐的柯爾特啊……”
叙事的牛仔遺憾的搖了搖頭,接過旁邊遞過來的酒杯,說了一聲謝後一口悶掉。
周圍的牛仔都沉默地喝了口酒結束了這個話題,唯有一個喝醉了的年輕牛仔嘟囔道:“或許早就死在某個旮旯角落了。”
話還沒落音,一把叉子插進他面前的桌子裡,入木三分,把它伸向酒杯的手給吓了回來。
一瞬間,他的酒全醒了。
像他們這樣的牛仔,總是行走于刀尖上,說不定哪一天就喪命了。他們不畏懼死亡,或者說他們一直都做好着随時去死的準備,但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他們可以死于槍林彈雨之中,可以死于幫派相争之中,但要是在幾個土匪手裡喪命,還是在暗算下丢了性命,多少有些丢人。
年輕的牛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拔下桌子上的叉子,讨好地給愛麗絲雙手捧過去。
“愛麗絲,也許那小子是回西邊找他的養父母去了,他不是經常說他的格蕾和尼克嘛,或許你也可以看看酒館裡的其他人……”比如說我。
年輕的牛仔話還沒出口,就遭到了酒館其他牛仔的嘲笑,誰不知道愛麗絲喜歡柯爾特,可惜柯爾特眼裡可沒有這些兒女私情。
可除了柯爾特,誰又能配得上酒館熱烈的玫瑰。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突然被推開,帶着風沙的牛仔走進了酒館,黑白發的男子擡手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徑直向櫃台走去。
“愛麗絲,好久不見,你還是那樣光彩奪目。”柯爾特熟稔地打着招呼,一邊順手拿起旁邊的烈酒,說道,“記在賬上。”
“你的賬本都快記不下了。”愛麗絲笑着抱怨道,卻依舊在賬本的末尾寫下酒錢。
如果有人湊近看就會發現,賬本裡的酒錢和牛仔手裡的酒價格對不上,那是酒館對英勇的牛仔的獎勵,全場八折!無論是酒水還是武器!
“柯爾特!和我們說說你最近的事情,大家都在等着呢!”酒館内有牛仔起哄,不時有人應和着。
沉默了一會兒的酒館在柯爾特進來後又恢複了喧鬧,此起彼伏的調笑聲讓這座酒館恢複了活力,酒杯碰撞的聲音在酒館裡回蕩。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嬰兒啼哭聲插入了這場盛宴,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這時人們才發現,黑白發的牛仔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小的嬰兒包被,聲音正是從其中發出。
那是一個柔弱的嬰兒,剛出生沒有多久,就被父母遺棄,然後再被這位黑白發的牛仔撿到,帶到了酒館裡。
此刻睡着的嬰兒被酒館裡的聲音給吵醒,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
柯爾特露出懷裡的寶貝,柔聲的哄着,少有的柔情浮現在這位堅韌的牛仔臉上,“初為人父”的他在這段時間裡已經逐漸熟練了抱娃方式。
可惜這一次沒有效果,從發現嬰兒的那一刻起,到到達酒館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小時,在此之前,她不知道餓了多久。可隻有水壺裡的水供她充饑。
總而言之,她現在急需食物。
沒有接觸這般神秘生物的牛仔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酒館裡唯一的女人,靜靜的看着她的舉動。
“或許這份請求有些困難,我希望能看在我們彼此相處了這麼久的份上……”柯爾特握住愛麗絲的手,請求道,“借我隻羊吧,我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