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應星在朱明沒待多久就來到了羅浮,上次給丹楓留紙條出門散心,其實是去看應星來着,隻是回來的路上突發奇想去找了景元。
三分鐘很快就過去,即便黎時的話語簡潔在簡潔,還是有很多趣事說不完。
應星臉燒的通紅,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手擡起又落下,最後低頭一言不發的喝了一大口酒。
丹楓笑着,貼心的遞上屬于應星的奶瓶:“喝吧,既然都是親人帶來的,莫要辜負,涼了就苦了。”
應星一把奪過,扯出一個笑:“呵,你也一樣。”
白珩的笑就沒斷過,景元也吃瓜吃的開心。
誰知下一秒。
“等下次再聚,我給你們講講丹楓和景元小時候的趣事。”
之後徹底沒聲了。
丹楓、景元:“…………”
鏡流和白珩無比慶幸自己幼時沒被黎時帶過。
隻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同樣都是仙舟人,還是遊戲中有名有姓的,怎麼可能不被黎時關注,隻是故意照顧兩位姑娘的心情才不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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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你說說!在地衡司工作有什麼不好,不都是為羅浮人們服務嗎,非要跑去當什麼雲騎軍,真是氣死我了!”
“夫人消消氣。”景邑一臉和氣的給元煙倒了杯茶,“當心氣壞了身子。”
“我也沒覺得雲騎軍不好。”接過茶杯,和景元如出一轍的金色美目瞪了他一眼,“萬一他在戰場上有什麼……”
元煙噤了聲,表情帶着不滿。
景邑一拍桌子,也跟着發怒,“那臭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太過叛逆,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這就去抓他回來好好教育教育!”
說罷迅速起身就要走,被剛剛一巴掌稍微吓到的元煙急了,将茶杯一撂,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做什麼,景元他正在參加雲騎軍考核,你現在去了,今後孩子還能不能有面子了?!不許去!”
景邑順勢坐下,一臉讨好,“夫人說的極是,是我莽撞了,那你這是不反對他參軍了?”
元煙頓了頓,“我當然還是反對,難不成你同意?”
景邑也搖搖頭。
他自是不願的,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不放心他去戰場。
元煙歎了口氣:“唉,他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也不愛地衡司那些瑣碎的事,如今要是阻了他的想法,就算景元不會對我們生出什麼不滿,心中肯定還是不高興的。”
憂愁的婦人掀起茶蓋,又輕輕扣上,“比起把景元拘束在我們認為的安樂窩裡整日苦悶,我還是更希望他能在外高興的撒歡兒。”
景邑心中柔軟,攬過妻子的肩膀安撫,“别太過擔憂了夫人,那臭小子鬼精鬼精的,還曾被騰骁将軍賞識,如今武力也不算低,或許今後也能當個将軍也不一定呢。”
…………
雲騎軍考核場地附近,已經成長為高大少年的景元略帶焦急的來回踱步,直至夾雜着金光的黑紅色鬼氣揉了揉他的頭。
景元眼睛一亮,也不管自己被弄亂的發型,急忙發問:“我父母怎麼說?”
他是瞞着父母偷跑出來參加雲騎軍考核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于是臨考前特意拜托黎時去探聽一下父母的想法。
黎時:“他們自然是不想你參軍。”
亮晶晶的眼睛瞬間暗淡下來。
“但是……”
剛暗下來的眼睛瞬間又亮起,随着某人拖長的音調,景元語氣上帶着撒嬌般的祈求。
“好黎時,你就說罷,不要在吊着我了,不然考核的時候我心會不安的。”
黎時受不了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用這種表情和語氣跟自己說話,很快就全招了。
在聽到母親說與其讓自己苦悶不如在外高興的撒歡兒的時候,景元内心的喜悅簡直無法形容。
“真是謝謝你黎時!”
要不是能有黎時作弊,自己估計很久都不敢回家了吧,到時候可能會錯過很長時間的親情,也會讓父母傷心。
黎時又用鬼氣揉了揉他的頭解解眼饞,景元也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躲開,而是乖乖的站着。
沒過多久,雲騎軍的考核就輪到他了,黎時再次出聲說了些鼓勵的話,沒有後顧之憂的景元信心暴漲,拿了考核第一的好成績。
“幹杯!”
“恭喜景元獲得考核第一的好成績!”
依舊是同樣的地方,依舊是同樣的幾個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景元從小個子長大了。
但是依舊不能喝酒。
景元:“我已經是雲騎軍了。”
黎時:“你距離能喝酒的法定年齡還差兩年。”
景元無奈扶額,“不是記憶不好,怎麼我的年齡卻記得如此清晰?”
黎時不滿的雙手環胸,向上飄了一大截,居高臨下的看着毛茸茸的頭,“胡說,我記憶好着呢,你也算是我養大的,你的年齡我為何記不得?”
暖流還未從心中徹底劃過,熟悉的奶瓶子就給徹底冷凍了。
白珩已經在一邊憋笑了,甚至鏡流的眼中也劃過了笑意。
唯二不笑的,就隻有丹楓和應星,因為他們面前也有同樣的奶瓶子。
就在白珩笑的要厥過去的時候,咔哒一聲脆響,玻璃瓶與石桌碰撞的聲音在自己面前響起。
白珩:“為什麼我們也有!!?”
鏡流:“…………”
黎時掐腰微笑:“既然你們都是朋友,我就不可厚此薄彼嘛,熱浮羊奶我買了很多很多很多,存放在我這裡也不會過期和變涼,随時都可以喝!”
這下白珩徹底笑不出來了,景元眼睛一眨,率先舉起奶瓶,“既然是為我慶祝,總不能讓我獨自一人喝茶水,不如一起。”
最後,四個成年人苦着臉跟着唯一的未成年,在黎時笑眯眯的視線下喝熱浮羊奶的畫面,被某個存在記錄了下來,成了今後某些人不願提起來的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