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附近某棟大樓的天台處,一個穿着黑色大衣,頭戴針織帽,臉上戴着墨鏡,全身包裹嚴實的男人平淡的收回了手裡架着的狙擊槍,接着随手将其裝進手提箱内,就這樣宛如一個平凡路人一樣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沒有任何人注意,就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般……
讓我們将視線再度調回到諾蘭這邊。
值得慶幸的是,雖然被一起帶倒在地,但因為角度問題的原因,諾蘭摔在了劫匪的身上,并沒有因此受傷,危機似乎就此告一段落……個屁!
誰能來把他抱走啊!
就這個城市的治安,他現在真是一點兒都沒有信心!就怕一會兒再來個什麼人想把他抱走賣掉,不是他吹,像他這樣的小孩放到黑市上賣大概率還是很值錢的,那兩個劫匪不就是為此而來的嗎?
或許他還應該慶幸這個城市的市民足夠惜命,目前大街上幾乎都沒人。
諾蘭抹了把臉,轉眼在看到一手的血之後頓時更加絕望了,他深吸一口氣,覺得還是自救更加靠譜,畢竟求人不如求己,然而就在他已經将自救行為進行到幾乎一半的時候,一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手卻突然将他給抱了起來。
一瞬間,諾蘭有懷疑這雙手的主人就是開槍的那個人,對方要不是和這兩個劫匪或者身後的勢力有過節,又怎麼會專門對着他們開槍?至于見義勇為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這個幾率就小多了,誰見義勇為還會專門架着把槍來?隻是一切猜測在看到自己雙腳離地的高度之後,他就立即沉默了。
這狙擊手未免也太矮了點吧?身高有一米六嗎?
但緊接着他就知道抱起他的究竟是誰了,沒有别的原因,就是經常見面太熟悉了。
“乖乖的,不要哭啊。”
因為怕他哭,十二歲的小女孩熟練中又帶着點稚嫩的哄着懷中的嬰兒,一邊利用着嬌小瘦弱的體型頗為靈活的快速逃離現場,按照原路返回到了樓上的出租房。
中途他們甚至偶遇了居住在和他們同樓層最裡面房間的一名男性租客,對方戴着帽子和墨鏡,臉上的胡子甚至都沒刮幹淨,渾身散發着一種屬于中年人的頹廢,手上提着一個大箱子,平平無奇的外形,平平無奇的路過,隻在女孩帶着孩子進門的時候微微側頭,似乎看了他們一眼。
“咔嗒!”
一把關上鄰居家的大門,瑪蒂爾達抱着諾蘭頗有些驚魂未定的靠着門緩緩滑坐在了地上,剛剛經曆的一切雖然看似有驚無險,但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過于刺激了,她能在察覺不對勁之後鼓起勇氣跟出去都已經算是勇敢,但出現在血泊中撈人其實就有些魯莽了,畢竟這樣很有可能會被盯上。
然而念及希耶娜平時對她的照顧,瑪蒂爾達還是難以做到旁觀,更何況以她的年齡對于危機的意識感還并沒有那麼強,心存僥幸,于是就看準時機出了手。
“呼……危機解除了。”
片刻後,瑪蒂爾達松了口氣,終于緩了過來。
不,太天真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畢竟那兩個人一看就有上級的,難保沒有其他同夥知道這件事,況且那可是死了兩個人,難道還能連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殺隻雞都能叫兩聲呢。
擁有成年人芯子的諾蘭在她懷裡冷靜的想到,果然這件事最終還是得需要人來善後,但沒辦法,誰讓他們母子在哥譚無依無靠又貧窮呢?遇到這種明顯背後還有幫派勢力作祟的事,就是警察都不一定會真的幫助他們,不反過來幫忙毀屍滅迹就不錯了。
恢複過來的小姑娘先是看了一眼被他嚴嚴實實護在懷裡的諾蘭,難免被對方臉上沾着的血晃了一下眼,當即連忙就帶着後者去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一個新的紙尿褲。
羞恥心早就被磨平的諾蘭一臉麻木,誰讓他現在就是個才剛會爬的嬰兒呢?說人權還太早了,身體未發育完全,就連話都還說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