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課還是劍修大課,主要講實戰,會去練武場上課,弟子們紛紛趕往東南邊。
陳免踏出學堂就見自家師弟睡的正香,他眼角抽了抽,無奈的揪着少年的耳朵大喊:“師父來啦!”
“師父?!”安客君一個哆嗦,吓醒了,他反應過來,氣呼呼的追了師兄二裡地。
而前來玩耍的堂溪程瞧見了,以為是什麼追逐遊戲,也興奮地加入了戰鬥,與離淵一起追着南明。
謝清然歎為觀止的看着追逐打鬧的三人,心想還是少年人玩的來,這也有那麼開心麼?
這時,一個紫衣女子上前,她生了副姣好的模樣,眉宇略英挺,柳眉細長,薄唇抹了鮮紅的口脂,她看着面前樣貌清隽,氣質清貴的青年,笑道:“初塵,這幾位是你新交的好友?”
謝清然微微蹙眉,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道:“嗯,你有什麼事?”
“來找你就非得有事才行?”女子有些氣悶,拿出一顆山石,這山石上靈力流動,發出淡淡的白光,“這月休假,家主叫你我回去一趟,我娘家那邊有人要來。”
“知道了,我會和你一同回去,”謝清然接過山石,問道,“這是什麼?”
女子一挑半邊眉,笑道:“這是我在大荒尋來的,打磨許久了,現在送你。”
“……不必了,你收回去吧。”謝清然歸還山石,客氣的行了半禮,離開了,留着女子一人呆愣的握着山石看着他的背影發呆。
她不禁氣憤的在那人識海裡傳音,“謝初塵!我是你妻子,你何必拿那些虛禮來搪塞我?!”
謝清然清朗溫和的聲音傳來,“衛如清,我與你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休要自欺欺人。”
“混蛋!”衛如清氣的眼尾發紅,她轉了身,獨自去了無人的角落。
一旁看熱鬧的三個人頓時叽叽咕咕來。
這三人不是誰,正是方才還在追逐打鬧的那三人。
安客君摸着下巴,看着紫衣女子的背影,歎道:“啧啧啧,初塵竟如此不解風情?”
“離淵,這是初塵的妻子衛如清,她們已經聯姻快十年了,他們年齡相仿,年少成婚,卻似乎貌合神離,如今看來果真如此。”陳免解釋着,老媽子脾氣上頭,可憐起那姑娘來。
堂溪程卻不這樣覺得,一雙杏眼轉了轉,搭起兩人的背,悄聲道:“聽聞當年謝家主謝康擋天劫時傷及了根本,而衛家是丹修嘛,最擅長煉制丹藥,家主衛鐘也恰好煉制了可以醫治謝康的丹藥,奈何衛謝兩家祖上積怨,不相往來多年,但彼此現任家主也頗想緩和兩家關系,恰逢衛家有一女衛如清,謝家有一子謝清然,二人就這麼被迫聯了姻。衛謝兩家重修于好,互相扶持至今。”
“不過當時初塵可招姑娘喜歡了,卻成了衛如清的丈夫,無數女子為此落淚,覺得衛如清不配。那時流言蜚語橫行,雖說衛如清豪爽大方,卻也傷了姑娘家的心。然而謝清然是個君子,當即便出面維護衛如清,徹底斷了流言蜚語,大大方方承認衛如清是自己的妻子,可他對衛如清是沒有感情的,二人沒見過面就結了婚,哪來的感情呢?隻是初塵君子所為罷了,卻讓衛如清在朝夕相處中愛上了初塵,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唯獨初塵的态度越發冷漠,極其不滿這份帶着利益的聯姻。”
堂溪程像個說書的那般搖頭晃腦,隻差配個鴛鴦闆敲桌子了,他講的眉飛色舞,生動有趣。
“原來如此!”玄昆宗師兄弟倆恍然大悟,連聲感歎。
安客君拱了拱對方,笑嘻嘻的,“寒白,你哪裡聽來的?竟然懂那麼多!”
“我爹和我說的,他也喜歡聽這些事,權當看戲樂呵樂呵。”堂溪程回之一笑。
陳免沉思良久,問道:“那初塵為何會答應聯姻,看他那性子也不像是會這樣做的人。”
“這就不知道了,”堂溪程搖搖腦袋,毫不在意,“這事就聽聽,可别深究,這可是初塵的怒點。”
“行,走吧,去練武場。”陳免鄭重的點頭,帶着兩人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