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真要看着龍骨落到魔族手裡嗎?
要是初塵在這裡就好了。
“這對夫妻怎麼死的?”一直未曾開口的蘇臨舟輕敲着窗棱。
堂溪程搖搖頭,“不知道,死因成謎。”
“為何隻有女子化成厲鬼?”衛從吟又問。
堂溪程一噎,又搖頭,往日裡他隻在鬼城邊緣清理怨氣,從未入城看過,如今是第一次進城。
安客君也不看樓下了,他端起茶杯悠悠喝了一口,淡定道:“因為那女子是被城主害死的。”
“什麼?”衆人齊齊發聲。
“因為我剛才悄悄去了一趟城主府,聽見的。”安客君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其實他想早點取了龍骨走的,但是這座城有幾百年的戾氣怨氣壓着,不能輕易取出,就隻能破了城裡的鬼氣,讓人早早渡化,再取龍骨了。
他盯着茶水,問:“修仙者必有仙骨,對麼?”
陳免點頭,“那是自然,不然是沒有仙緣的。”
安客君擡眼掃了一圈,忽的一笑,露出了一顆小虎牙,瞧着莫名邪氣,“城主是凡人,但他想要登上仙途大道。”
“他在癡心妄想麼?”衛從吟嗤了一聲。
堂溪程皺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女子有仙骨,城主想要她的仙骨求仙緣,對麼?”蘇臨舟一直盯着安客君看,聞言,他漫不經心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其餘人瞪大眼,驚道:“還可奪仙骨??!”
安客君贊賞的看了眼蘇臨舟,就着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上古繁雜的陣法,道:“上古時期有一個邪術,可奪人仙骨,前提是對方得是自己極親近之人,且自願獻祭。”
“祖宗,竟還有這樣的邪術?!”衛從吟眼巴巴的看着祖宗,眼神崇拜。
堂溪程擰着眉,定定地看着桌上的陣法。
他怎麼記着他當初在爹的話本裡看到過?
“有啊,不過邪術都是有代價的。”安客君坐了下來,“其實這麼多年下來,自不自願的,都可以有辦法,最重要的就是親近之人。”
他忽的看向堂溪程,慢慢道:“這個邪術的代價就是終生不能曬到陽光,永遠處于黑暗。”
堂溪程眼皮一跳,擡眼撞進安客君深邃的眼裡,他後背發涼的抖了抖,端起熱茶吞了下去。
一邊的蘇臨舟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一臉淡定的安客君和渾身發麻的堂溪程,若有所思的撚了撚指腹。
“唔,這麼說來,是城主害死了那女子,而後女子複仇?”陳免抵了抵下巴,猜測着。
衛從吟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堂溪程舔了舔唇,問:“城主和那女子叫什麼?”
門邊的裴肅連忙道:“城主唐蘭,女子李岚。”
“還挺配的。”衛從吟嘿嘿一笑。
堂溪程沒說話,隻是眉頭愈發擰巴。
陳免遲疑着說:“我覺得不太對。”
“唐蘭沒有被李岚殺死。”蘇臨舟淡淡開口。
衆人都想到了這一點,聞言點點頭,道:“不然這兩百年也不會在此興風作浪了。”
“還有兩天他們就大婚了,”安客君支着下巴,看向湛藍的天空,懶懶道,“入門口我擱了陣法,進來的可不止我們幾個,說不定唐蘭回來了呢。”
“等着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