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傳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外邊的陽光直直射進來,灰塵在光下飄浮,血腥味從内往外撲,伴随着一股怪味。
安客君擡起手遮眼,被陽關一刺,他流下了生理性眼淚。
來人慢慢走進來,看到的就是安客君一身破布衣衫,髒污不堪,他渾身傷痕累累,蓬頭垢面,下巴上的胡茬像是才刮的,幾道血痕挂在臉上。
“換身衣服。”來人是落沉,他丢過去一件素衣,掐訣将人随意清洗了一遍,确保沒有臭味後,他轉身出了石洞。
安客君沉默着換好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洞口,啞聲道:“我以為你會關我一輩子。”
他扯了扯嘴角,“十年了,師父您老人家終于舍得殺我了?”
落沉面色一沉,甩袖将人甩到牆壁上,随着撞擊聲響起,安客君劇烈的咳了起來,嘔出一灘黑血。
他回頭,隻見安客君的皮膚寡白,眼中血絲遍布,身上的傷口久久不愈。
“走。”落沉揪起安客君的領子,帶着人禦劍至玄昆大殿,而後将人一丢,再擡手壓下陣法。
安客君爬起來,一一掃視,看到了長無、衛鐘、謝康、堂溪蘭還有些許宗内的長老和弟子,“這是要做什麼?”
落沉坐在上首,他微微擡手,一個巨大的陣法便壓了下去,壓得人跪坐其間,像是認錯那般低着頭。
“離淵,你可知錯?!”
四周響起交談聲。
“離淵竟入魔了!”
“師兄怎麼會入魔?!你們看他傷成什麼樣了?!”
“前些日子師兄閉關的洞府魔氣沖天,再看他如今仙氣盡失,不是入魔還能是什麼?!!”
安客君細細聽着,心想原來自己前些天是入魔了啊,怪不得他感覺自己體内有一股異樣的力量。他揚起臉,笑問:“離淵何錯有之?!”
“你還敢問我?!”落沉像極了平日裡懲罰他那般說着話,像是被自己的親傳弟子氣急了,“你擅自修煉禁術,堕入魔道,十年前你師兄被魔族害死,是不是你做的?!”
哦,原來師兄的死在十年就散布出去了,死因竟是如此?
安客君大笑起來,如今他已入魔,無論如何為自己辯解都是無用的,他能說什麼呢?可他心裡憋着一口氣,厲聲問:“南明如何死的,師父難道不知嗎?!你說我修煉禁術,哪來的證據!”
“南明雖是死于魔族,但與你逃不開聯系!”落沉揮袖,一本禁書就丢到了安客君面前,“這是從滿堂醉翻到的,上面有殺你師兄的魔族氣息。”
“哈哈哈,好!”安客君咬牙站起來,雙目赤紅,手中魔氣凝煉,他聽到了宗内長老弟子的驚呼。
刹那間,安客君掙脫了大陣,手持懷蕭殺了上去,殺意烈烈。
落沉面色微變,他起身召劍抵擋,卻發現離淵的力量相當強悍,連他化神期修為都有些抵擋不住。
他連忙在識海裡喊了一聲。
隻見其餘幾位仙門之主忽的暴起,紛紛使出殺手锏。
“帶領弟子去安全地方!”落沉朝那些長老喊了一聲,“離淵已然入魔,早已神志不清,快走!”
安客君嗤笑一聲,猛的一壓,懷蕭劍劈進了落沉的左肩,下一瞬,他就旋身而上,猛地一揮,将身後偷襲之人揮開。
“他娘的,這小子沒了仙骨還是那麼猛?”衛鐘呸了一口血,罵道。
謝康有些謹慎地盯着離淵,道:“他才入魔,還有破綻,不然等他徹底入魔,我們就不是對手了。”
“那還不上?!”堂溪蘭聽他倆啰嗦,直接拎刀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