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和這名女生接觸!和她多接觸一秒就多一份面對黑衣組織的幾率。
組織必定不會放過他們的目标,以緊急事态應對的灰原哀,想着趕緊中斷柯南、少年偵探團和這人的聯系。
她放在阿笠博士後背的手掐了監護人幾下,暗示他快些走人。
可惜阿笠博士揣着遊泳圈般肥大的腰身,自帶皮糙肉厚的屏障。盡管灰原哀手頭下足狠勁,自己都吃痛了,阿笠博士也壓根沒感知到小女孩鉚足全力下的手勁。
“哦對,阿笠博士。”并盛中學的風紀委員摸摸額頭的傷,朝他們露出個溫和的笑,“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素聞您有天才發明家之稱。”雖然是自封的。“也确乎發明了許多玄幻奇妙的道具。”滑輪可與賽車競速,足球能與炸彈比拟,不可不謂是少年偵探團格外堅實的後盾。
“博物館擺放的遠古抗敵裝備——立體機動裝置,我寫出運作原理及内在運作邏輯,您能在此基礎上,用發達的現代科技,改良成短刀具的城市間快速移動設備嗎?”
少女注視着偉大的發明家,兩隻眼眸跟黑曜石一般純淨無雜質,卻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錯覺。所有的光芒都在裡頭消失,希望的火炬僥幸點燃了也會被無盡的黑夜吞噬。
“還原并改進立體機動裝置的您,交給我這個設備。我會為您演示古舊儀器的運作過程,拍攝講解給您。屆時阿笠博士的天才發明家的名聲傳播遠洋,您會是當世複古研究器械第一人。”
她喊的是敬稱,接待人的方式也落落大方。是禮貌的用語,咬詞、斷句,和那個人遺留下的影像資料相似度足有百分之八十多,灰原哀連尋常的呼吸都異樣地艱難。
她沒料錯,侃侃而談的這一位果然是……
“至于我受的傷,用一種藥品就能抵平。”世初淳瞄了眼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手,“一種專門針對超能力者,能在瞬息之間使人暈厥,失去行動能力的藥物。”
“抱歉,我不大擅長制藥。”阿笠博士的手拍着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你不擅長的事,自有擅長的人會去處理。我相信阿笠博士。”注意到小女孩神情有異的女生,沒有損耗的那隻手揩了下灰原哀臉頰,“你說是吧,聰明的小朋友。”
柯南的手抓緊被單,眼鏡鏡片在漆黑的陰影裡反射出亮眼的白光。
沒關系,已然做好措施的男孩在心裡對自己說。
阿笠博士給他的監視器定位和語音收發儀已安裝到位。倘若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問題是灰原的表現太過反常,正常的與警視廳人員有瓜葛的人不合當引發她這樣大的情緒波動。
刨開不合理的推測,謎底就隻剩下一個——他們眼前的人和黑衣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一趟他來對了!
坐落在郊區的醫院有大片的植被覆蓋,夜深人靜可以望見明亮的星辰,送走灰原哀等人後,世初淳陷入深深的懊喪。
奉承人時沒感知,回頭一想羞恥萬分。她思忖了會,還察覺到自己說的話似乎隐隐含有威脅。
現下追出去解釋還來得及嗎?女生琢磨着。
以自己動一下,疼三天的軀體追出去,傷筋動骨,回來必定加重傷勢。她索性放下糾結,免得正面撞上劇情人物又觸發新一輪案件。
以她的記憶,松田陣平應當是死了才對。他沒死成,而柯南上線,那是不是意味着未來是能夠改變的,被謄寫了命運的死者也能保全性命?
與其探讨自己的記憶出錯,不如當面跟人問個清楚。
天色晴朗,日光明徹。
松田陣平來見世初淳,撥手表示他喜歡年長的女性,她個未畢業的學生仔沒戲。行動上還是讓護工幫她換了衣裳,由正在複健的男人推到附近咖啡店,借學生的掩護探望自己的好友。
以松田警官的能力,瞧見那張照片迅速記下來,并找出照片拍攝地并非難事。
之所以費盡周折地接近目的地,一來要探明女生的虛實,二來明了自己的刑警身份去找朋友,會給明顯是在執行卧底行動的友人增添麻煩。
放着她不管留着是禍患,想要見同校朋友的心情又占了幾分,尤其是在得知當時警察學校的五人組,有若風中解體的櫻花花瓣,各自吹散,現今隻凋謝成他們二人之後。
咖啡店,卡布奇諾上頭卷着甜味奶油,圍繞着螺旋圖形的淺棕色蛋卷豎在旁邊充當吸管。
防止濕滑的杯墊藏在飲品下方,吸收杯壁羞羞答答地往滲下的水珠。結合她接觸到的人、事、物,世初淳有個大膽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