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笃,搞得她不敢再說話了。
于是車裡氣氛從上車起就怪怪的,特别是駕駛前排座,不過接單的是個年輕小夥,對于旁邊中年女人看起來有點怪異的舉止,也懶得多搭一句話。
現代年輕人社交邊界感強,巴不得拉人就跟拉貨一樣,上車“你好”,下車“拜拜了您”就完事了。
夏冉好笑的看了眼坐前排的呂雉,從上車開始便挺直的腰杆坐姿,後背始終離座椅有些許距離,就是不靠上去,緊捉安全帶至輕微發白的手指,暴露出本人的緊張。
一副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偶爾又轉向一邊的車窗,作無表情樣的專注看向外面。
眼珠子看着很忙是真的。
那股熟悉的感覺,不就是呂雉剛來時,站她家客廳時的局促不安感麼。
還有明明是一樣的短袖女衫,哪裡貴氣了!
除非羅依依看得出,這是來自于兩千多年前的大漢朝宮廷的布料和手藝。
“我大姨,第一次出省城,平時坐小車的機會不多!”
她這話也沒說錯啊!
呂雉确實是第一次出她們小鎮,在她個人的注視的眼睛下,還代表着一整個位面“全村”人的一次見世面。
至于小車,不怪呂雉土包子,她們的确隻坐過四個輪子的公交車。
别問,問就是窮。
一句開玩笑般的小聲話,吓得羅依依小姑娘一個不措,生怕踩到别人的敏感點,連連擺手解釋道,“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啊。”
見夏冉沒有再逗她,看起來真是開玩笑的意思,小姑娘才松了口氣,一會又叽叽喳喳的把手機給她,讨論着一會要坐的地鐵路線。
夏冉手指劃拉着導航地圖,不斷的放大又縮小的動作,看着屏幕上各條交叉成一團的地鐵線路,她也看得有些眼花。
上輩子上了大學後,她也再也沒回過小鎮了,住的房子都沒有了,還回什麼呢。
坐過的地鐵,除了打工往返的幾條固定路線,她還真一無所知。
羅依依就更不用說了,純純的高三畢業生一枚,這次說是跟着她們一起去學校踩點,還不是小孩心性,想着的都是去玩的心态,到她開學那天,肯定會是家裡父母接送去學校的。
在場三人中,加上是純古人芯的呂雉,可以說這次都是“鄉巴佬出城”的初體驗。
作為其中的“大人”,呂雉裝得很像樣,内心其實慌得很,這種低矮的兩輪車,終于讓她坐上一回了,速度更快也更平穩,就是價格比得上坐十次公交車。
呂雉此時還模糊的認為此種輪子車是富人才坐得起的玩意。
而她口中的富人,接單司機小哥,到了地鐵站前放下了她們,剛停在路邊時又嗖嗖手快的接到了一單,面色愉悅得哼着小歌,繼續趕往賺錢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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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初位面下,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聚一起看天幕的劉邦君臣,今日難得又聚在長樂宮中一起觀看。
自從皇後娘娘解鎖任務後“帶回來”的新技術一項接一項,不管是關于技術的,還是民生方面。
禦史大夫周昌幾乎是連着轉的起草各種诏令,痛并快樂着的接受着自家陛下下令的活計。
在劉邦還有心情“追劇”的時間裡,可是他這個“秘書長”在背後負重前行着。
大漢左右臂膀的丞相蕭何則一心沉醉的加入于墨子的研究中。
天幕的出現幾乎是激活了整個墨家,不管是造紙術派的日夜研究實驗,造出來的紙張完成度,離天幕上的雪白無瑕樣是越來越近了。
墨子中對機械一向有着研究的一派人,更是狂熱般的陷入輪子車的研究,第一個目标是制出那種可以用人力蹬的“自行車”。
其他人,比如張良得出的關于針對漢朝可施行的新戶籍文書制度....
大家都很忙的好吧!除了他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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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今天,他們也很想見識下後世,稱之為“大學”的地方,據說是他們那裡的最高學府。
可是....
為何要到地下去,後世子孫都不避諱的嗎?
作為大人,卻一無所知的呂雉,乖乖得跟在兩個小姑娘的身後,從進站刷二維碼到排隊等候期間,都是一臉懵的心情,雖然臉上被掩飾得看不出來。
呂雉知道樓梯在後世很常見,但是一直通往地下的樓梯又是為何呢?
在古人的思維中,隻有陵墓的修建會是在地底下的。
一道長長的階梯,從入口處延伸至下方,直到看不見的盡頭,進來後又是一番熟悉的景象。
是一個巨大又空曠的室内,裡面依然是充足的冷氣和明亮的燈光,很像上次跟着夏冉去逛過的叫商場的去處。
像他們一樣不斷湧進來的人挺多的,一眼望去人頭攢動,排着隊的站立在透明玻璃門前,似乎在等什麼來。
“這輪子車是在地下移動的?”
可地底下要怎麼開輪子車呢?難道說他們一直站着的地面下方,都是被挖空的呢!
這該多可怕!
加配上夏冉的這句回答時,更甚是驚悚,“地下沒人就不會堵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