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展信安。
我和鵺在他朋友的幫助下,已經找到大江山流竄的妖怪們。
隻是,我們在歸途中遭到陰陽師的埋伏,你給我的傀儡也損壞了,真的非常抱歉,不知道縫補好後能不能再用?
因為陰陽師死咬着不放,所以我接受鵺的建議,轉頭北上,将妖怪們安置在遠野附近。
遠野的妖怪不問世事,隻要不招惹他們,他們默許妖怪們暫住。這裡山高險阻,冰雪覆蓋深厚,陰陽師等追不過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冬天我無法趕回來。
算算日子,神無神樂就要在這個冬天出生,可惜我不能第一時間見到她們。也不知道小狐狸們能不能照顧周全?真想一下子飛到你們身邊!
這裡真的太冷了!我在寫信的時候,手都握不住筆!
接下來還要幫妖怪們修建臨時住所,有的忙了!
遠野快進入風雪狂暴的時期,青鳥沒辦法再送信,不用給我回信。
我會盡量在春天趕回來,勿念。】
奈落将信置于桌上,神情莫測看向窗外,青鳥飛向湛藍的天空,處在這一方天地,竟不知已到深秋時節。
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信太森林永遠這麼甯靜祥和。
久經離亂的人會喜歡這裡,但對于他這個邪惡的妖怪來說,這是牢籠。
喉嚨突然升起一股惡心感,肚子又開始抽痛。
白還想在春天見到神無神樂,殊不知她倆已經停止發育快倆月了,如果沒有力量供養,她們這輩子都别想出生。
冷汗打濕了奈落的衣衫,他無力地靠着牆,獨自忍受像潮水一樣陣陣襲來的疼痛。
疼痛感又加重了。
胚胎停止發育後,他承受的痛苦與日俱增。
有時候奈落忍不住想,這會不會是神無神樂的怨念,所以才一點一點施加壓力,一遍又一遍折磨他?
沒用的最猛勝還沒找到厲害的詛咒師,奈落深知,不能再繼續等了,他必須離開這裡。
奈落故意憂心忡忡拿着信找到羽衣狐。
“羽衣大人,白說她和鵺大人遭到襲擊被迫去了遠野,那裡環境那麼惡劣,現在連封信都送不過去,要是受襲的傷口不能愈合怎麼辦?”
白在信裡根本沒說有沒有受傷,但奈落會鑽漏洞。沒寫就代表沒有嗎?況且在一個關心孩子的母親眼裡,一切未發生的事都有可能。
羽衣狐果然很着急,不知道腦補了什麼,臉色竟然比脂粉還白。
“妾身的鵺!”
羽衣狐幾乎快暈厥,身體不覺向一旁倒,奈落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
“羽衣大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鵺大人還需要您啊!”
聽到這話,羽衣狐的腦子終于清醒過來。
“妾身要去找鵺,現在就去!”
奈落攔住她,“鵺大人他們現在前有陰陽師,後有暴風雪,面臨的處境危險。您貿然前去,會讓他們分心,要是被陰陽師發現蹤迹,還會成為威脅鵺大人的把柄。”
羽衣狐的心提起來,“這可怎麼辦?可恨的陰陽師讓我兒受這麼大苦!”
奈落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傀儡再次上線。
“這是我的傀儡,您直接稱呼他奈落,他可以幫您偵查敵情。讓他做先鋒,您再帶着食物和保暖的衣物去支援鵺大人,相信他們很快就能回來。”
羽衣狐眼睛一亮。
“妾身這就讓人去準備!”
羽衣狐離開後,奈落特意對照顧他的小狐狸說:“我要和羽衣大人一起離開,她已經同意了。”
小狐狸歪了歪頭,跑去問羽衣狐,羽衣狐正忙着打包東西,聽到話後,以為它說的是奈落的傀儡,随意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等羽衣狐收拾好東西,奈落借口送她和她一起走出結界。
“回去吧,外面冷,不要受凍。”羽衣狐溫和地叮囑。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奈落身邊聚集了幾隻黃蜂樣的妖怪,消失在與森林相反的方向。
太陽漸漸西斜,逢魔之時即将到來。
奈落坐在一棵樹上,眼底倒映着夕陽的影子。
“哦?找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