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和洛思思那次喪嫁女的任務,有好幾個門派參與,到了最後各門派的弟子敗下陣來,還是洛思思救了大家,說起來,白月光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除那一次外,白月光還救過他們很多次,白月光雖然入堯山時間不長,修為境界算不得很高,但人很有天賦,腦子又聰明,總有想不完的鬼點子。不僅老祖喜歡跟她呆在一起,不少仙門弟子也喜歡找她說話。
白月光的追求者其實挺多。她不僅是堯山老祖的白月光,也是修真界的白月光。
但洛河神女呢?
夏小餘勉強算一個,除他之外還有别人嗎?
沒了。
這樣一比,白月光又把洛河神女比下去了。平心而論,兩個人放在一起,他們也會選白月光啊。這事不能怪老祖,也不能怪白月光的追求者至今還在瘋狂地問白月光到底在哪裡。
洛顔道:“我不知道。”
那人自覺失态,整了整衣裳,轉頭不理。
夏小餘看了眼天色:“恢複得差不多了吧?還找不找你們門主?”
長卿門十人自然沒把這件正事忘了。修養了一夜,被喪嫁女哭沒的靈力恢複了八.九成,此時紛紛起身。
洛顔卻隻恢複了不到一半,但她不願給别人拖後腿,也跟着一同起身。
她失血嚴重,臉色被日光映照得幾近透明,像是水晶一樣易碎。夏小餘走到她身邊,輕聲道:“沒事吧?”
洛顔搖頭:“我早休息好了,别,不用扶着我。”
夏小餘卻趁兩人挨得近,壓低聲音,低頭在她耳邊道:“記得在郡女觀我們約定了三件事嗎?”
洛顔一怔,不知他為何提起這個,但點點頭。
“這次我們再約定一件事。”
洛顔問:“什麼?”
夏小餘道:“那十個人,雖然我很讨厭他們,因為他們對你不好。但等會兒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在确保你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盡量讓他們都活下來。”
洛顔點頭:“我肯定會的。”
夏小餘嘴上沒說話,卻在心裡歎口氣。
一行人便離開茅草屋,他們沒走多久,那幾個戲人就回到了茅草屋。兩撥人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便錯過了。那女弟子望着破破爛爛的屋子歎息。
洛顔他們繼續北上,往長卿門的方向走。
走了一陣,有弟子察覺不對:“咱們走到長卿門也沒有用啊,長卿門不是早就封了嗎?”
另一弟子附和:“對啊!當時門派被屠,門主悲痛自責之下就把門派封鎖了。想讓門派成為一個裝滿回憶和傷痛的故地。但滿一年後,門主來故地祭掃,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這也是當時一件稀罕事,相當于主人一年沒回家,回家時發現自家門鎖生鏽,鑰匙開不了門了。
門内不知如何,門外卻是一片黑氣缭繞。當時堯山派了弟子來看過,說此地枉死者過多,怨氣深重,恐怕已化為鬼怪,若是放出去恐怕要作亂。這時候門派内布下的陣法很可能就發揮了作用,将怨氣困住,免得他們為禍世間,也算是修仙弟子對世人最後一點憐憫。
“打不開還是好事,萬一打開了怎麼辦?”
夏小餘的笑聲從衆人身後傳來:“既然帶了柳子峤過來,肯定是能将門打開的,既然能打開門,就能控制門裡那些東西。你們當柳子峤這次惹上的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操心自己吧。”
衆人雖不知道那黑霧裡的人是誰,卻一個個都警惕起來。
如此走了兩日,到了第三天,終于來到長卿門門派所在。
已經是暮春,門邊兩株白梅樹卻開得茂盛。一陣風吹來,梅花如雪,紛紛落下。
原本緊閉的大門此時敞開了一道縫隙。衆弟子想起夏小餘的話,誰都不敢輕易上前。在門口躊躇了一陣,還是洛顔越過衆人,走過去将門推開。
在門被推開的同時,一張夾在門縫裡的紙掉落下來,洛顔從地上撿起。
長卿門的弟子全都圍過去看,一開始還是小心翼翼,後來就在十人手裡傳了起來。
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幹幹淨淨。
“這是什麼意思?這麼白,看上去像是新放的。”
夏小餘:“上面是法術。”
拿着紙的弟子才想起來,有時候仙門中人傳信,為了不洩露信件裡的秘密,會用法術将字迹隐藏。用哪種法術能再讓文字出現,隻有傳信雙方的人知道。
“但用的是什麼法術咱們不知道啊。”
夏小餘“啧”了一聲:“長卿門的法術,信送到你們眼前了,不就是為了讓你們看的嗎?”
一行弟子恍然,按照這個思路,應當是他們十人都會的法術。便由那正好拿着信的人操作。
這弟子撥開藥葫蘆的蓋子,将裡面的藥粉灑在白紙上,不多時,紙上便出現了兩行字。
“救我,下面是署名——洛思思。洛思思!”
洛顔立刻把信搶了過來,連帶夏小餘都沖進人群中,抓住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