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裘夜殇大步離開,不帶半點猶豫,北辰瑾,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過吧!
——
來了王府,裘夜殇時不時就會一個人發呆,待在東宮渾身不舒服,離開了吧,又想着回去,自己真是病的不輕,都怪北辰瑾那個混蛋。
“裘公子,聽玉軒說你來了,可好久沒見到你了。”
“見過世子妃。”
“裘公子不必多禮。”裴詩夢的肚子已經顯懷,還有幾個月孩子就該出生了。
“懷孕很辛苦吧,世子妃要遭不少罪。”
“苦樂參半吧,有川月世子陪着,我不舒服就朝他發脾氣,他就會罵自己,又罵孩子,哈哈哈。”裴詩夢說着又笑了,格外甜蜜。
裘夜殇想象着那個畫面,那張臉不知不覺變成了太子殿下,要是自己也懷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太子殿下也會哄着自己嗎?
“夢兒,我回來啦。”
“夫君。”裴詩夢甜膩喚了聲。
北辰川月手裡提着一大袋東西,香味撲鼻,“你要吃的叫花雞我買來了。”
“好香啊。”裴詩夢迫不及待打開了荷葉包裹着的叫花雞,雞肉肥嫩多汁,看得人直流口水,她迫不及待想吃,但又立馬被燙的縮回了手,“好燙!”
北辰川月趕緊給裴詩夢吹吹,“我來,你别動。”
北辰川月扯下一個大雞腿給了裴詩夢,又把另一個給了裘夜殇。
“我不用吃,世子妃喜歡都留給世子妃。”
裴詩夢咬了一口雞腿,“這個叫花雞很好吃,裘公子吃一些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拿着吧,大病号。”北辰川月直接把雞腿塞在裘夜殇嘴裡。
太香了吧,裘夜殇還是被叫花雞折服了,大大咬了一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我的病已經好了。”
“那太子殿下還成天說你病重,我找他騎馬他不去,射箭也不去,幹啥都不去,一忙完就急着回東宮陪你,害得我差點以為你快挂了。”
裴詩夢肘了一下說話不中聽的北辰川月,又給了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北辰川月立馬閉了嘴。
“隻是得了風寒,高燒不退,不算太嚴重。”裘夜殇吃着雞腿,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在他病的糊裡糊塗的時候,太子殿下一直都在陪着自己,那自己還和他賭氣離了東宮。
可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找的,誰讓他不肯碰我,裘夜殇都把肉送到嘴邊了,太子殿下理也不理,咬也不咬,就是刻意為之。
在王府住了七八日,這次太子殿下沒有來找自己,一次都沒有,裘夜殇心裡的怒氣更甚了。
北辰瑾,你以為我會乖乖回去嗎?你玩膩了就不與我親近了,自己一個人過除夕吧!大混蛋!裘夜殇在心裡暗暗咒罵着。
“夜殇,快過來吃年夜飯了。”
“二公子,這就來。”
晚宴上,一大家人坐在一起,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桌上擺滿了各式佳肴,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席間,大家紛紛舉杯,共祝新年。
裘夜殇也被這份溫情所感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在這裡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與家的溫暖。
吃過飯,北辰川月帶上裴詩夢,裘夜殇推着北辰玉軒,四人相約出門去市集上逛逛,今晚要守歲,都不會睡覺。
街道兩旁,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紅燈籠高高挂起,彩綢随風輕舞,與紅燈籠的光影交織在一起,如同點點繁星落入凡間,将夜色裝點得既喜慶又祥和。
“沒想到京邑的除夕會這麼多人。”裘夜殇不禁感慨道,這是他在京邑過的第一個新年。
北辰川月挽着裴詩夢,也道,“京邑繁盛,遠近聞名,除夕自然熱鬧非凡。”
“聽太子殿下說,聖上年後就會安排世子承襲王位,诏書已經拟定好了,禮部還在商定冊封儀式的日子,以後川月世子的責任就更大了。”
北辰川月不知味地笑了笑,“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兄長掌管王府,我就輔佐兄長。”
“玉軒,我還有筆賬沒跟你算,那些關于你的流言蜚語是不是真的?你竟然和好幾個人一起…簡直傷風敗俗!”
“川月世子,那是我出的馊主意,你别怪二公子。”
“不是的,兄長,是我非讓夜殇幫我想的辦法,我真的不想與自己不喜歡的人成親,要是兄長也像爹爹那樣逼迫于我,那我…那我就不活了。”
“北辰玉軒!你還敢威脅我了。”北辰川月擡手就要揍人,被裘夜殇及時攔了下來,裴詩夢也在一旁勸着,“夫君,玉軒不想成親就不成親嘛,你别總是專橫霸道,不顧玉軒的想法。”
“你們…你們合起夥來對付我是吧?”
“誰讓夫君最不講理。”
“哼。”北辰川月哼唧了一下,“還有啊,阮寒言那小子時不時就跑來王府,你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嗎?肯定有你幫玉軒瞞着我是不是?”
裴詩夢心虛道,“父王走的突然,誰的心裡都不好受,也顧不上玉軒,人家侯爺來陪玉軒解悶兒,又沒有做什麼逾矩之事,我也沒理由趕人家出去不是?
“阮寒言想做什麼也做不成了,看在他沒了那啥的份兒上,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那小子敢對你做什麼,你必須告我,聽到沒,北辰玉軒!”
北辰川月那訓話的口吻讓北辰玉軒乖乖點頭,“知道了,我和侯爺沒做什麼,隻是說說話,侯爺死皮賴臉,趕也趕不走。”
北辰玉軒說完又看了眼裘夜殇,兩人相視一笑,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