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被發現啦!!”溫喬現在是一團發光的靈魂,在意識空間中撞來撞去的尖叫,他從小乖到大,從來沒做過這種出格的事,心髒也格外脆弱。
“冷靜,别嚎了!”
被吼後,溫喬回歸了一點理智,身體被占用時,他也能通過老大“看到”或“聽到”外界,但就像透過了厚厚的玻璃去看,或者從水下聽岸上的聲音那樣不太清晰。
屋子有些小,床上熟睡的肥胖男子翻了個身,并沒有被響聲吵醒,溫喬正要問剛剛是哪來的聲音,就見男子屁股一擡,随後就是‘噼裡啪啦咚咚咚!!!’的巨響。
答案昭然若揭,溫喬呆了會後咯咯笑出聲,這人他見過,是王奉的私人司機,平時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放屁竟然這麼響。
老大被惡心的不行,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綠,手不停在鼻尖扇動。
溫喬立馬安慰道:“沒事沒事,臭屁不響,響屁不臭,越響越不臭。”
老大罵了句晦氣,随後一個手刀下去,司機老李頭一歪,沒了動靜。
“啊啊啊,你瘋了啦,人家就是放了兩個屁,你怎麼能殺人!!”
溫喬心涼了,是他太蠢,竟然相信一個不明生物的諾言,害死了屁王老李,他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昏過去了而已,你怎麼那麼呆!”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溫喬仔細觀察了下,屁王胸脯确實微微起伏,剛剛太激動沒注意,他尴尬的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第一次不太熟練。”
“你再搗亂,我就拔光你花盆裡的草。”
溫喬弱弱反駁:“那不是草,是辣椒、太陽花...”
“嗯?”
老大一聲質問的冷哼,溫喬頓時息了聲,用行動證明他不會再搗亂。
随後,老大打開門潛入走廊,王家的格局和溫喬家裡不一樣,八成做過改裝,二樓除了司機住的小房間,隻有一道厚重的鋼門,老大附耳上去什麼也沒聽到,但是門上傳來十分規律的輕微震感,看來王奉還在訓練并沒有睡。
沒有在二樓停留,老大轉身下樓,朝左邊走廊最末端的房間走去,試了下門把被從裡面鎖住了。
他微微低頭眼神深邃,随後周身泛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白霧,霧越來越濃,很快遮蓋住他的身形,最後霧和身體一起消失,一團金色光芒憑空浮現,穿過厚厚的磚牆進了房間。
“怎麼啦...怎麼啦....”溫喬怕怕的聲音傳出,剛剛突然一片白又一片閃,還沒反應過來就進了一間狹小的房間,他疑惑的問:“我們怎麼進來的?”
老大額間冒出細汗、呼吸粗重,仿佛方才的舉動消耗了大量精力,他沒有理會溫喬,掃視屋内情況。
屋子大約十平米沒有窗戶,卻擺了兩張上下床和許多日常用品,顯得屋裡逼仄擁擠還透着股黴味,床上睡着4個面容疲憊的女傭,老大估計重施弄暈了她們,打開門走了出去。
溫喬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吐槽道:“王奉真是鐵公雞轉世,這麼多空房讓人家擠沒窗戶的小房間...”
在這個法律約束力有限,道德觀念薄弱的年代,比起在邊緣區域随時可能喪命,這種程度的壓榨似乎微不足道,就像溫喬被王奉明目張膽欺淩,卻被視若無睹一樣。
那些悲慘不平之事太過司空見慣,馴化出了受害者的麻木,助長了施暴者的肆無忌憚,說着說着溫喬頓感無趣,幹巴巴地閉上了嘴,藍色的靈魂光團不再活潑地跳來跳去,縮成小小一團有些沉默、有些可憐。
共用一具身體,二人能微妙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老大雖然言語刻薄,但情緒穩得像死了一樣,導緻溫喬現在還沒發現這一點,而溫喬看着活潑,其實什麼事都愛往心裡藏。
沉默少許,老大不耐煩地啧了聲,“那等會多踢他一腳。”
“好!”溫喬瞬間來了勁兒,靈魂光團上蹿下跳的演練起來。
聽着腦子裡哼哼哈嘿的操練聲,老大有些頭疼得皺了皺眉,嘴角卻牽起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此時月黑風高,整座别墅隻剩下老大和王奉兩人清醒,正是動手的好時機,老大找到配電室關閉總電源,迅速來到二樓藏好。
“媽的,人都死了嗎!!”
門内傳來王奉暴躁的咒罵,聲音離門很近,按鍵聲響起,鋼門唰地滑開,老大突然出現一腳踹向王奉,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腳踹空了,離王奉的肚子還有段不小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