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界沒有動手,而是言語侮辱,溫喬報仇遵循公平公正原則,超過限度就成反向霸淩了,那和始作俑者有什麼區别。
【嗯。】老大淡應一聲。
整座宮殿被靈者團團圍住,守得如同鐵桶一般,要想進入需經重重盤查,韓家在安保上下足了功夫。
溫喬真愁怎麼眼前忽然變得白茫茫一片,暈乎乎又飄飄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轉眼就到了宮殿内部。
老大故技重施,控制了一個傭人問出了韓界的位置,再次穿牆潛入了屋内,雖說是房間,但是面積比一套房都大,十分有設計感,王奉的房間和這比起來都成貧民窟了。
“誰讓你懷的,你有資格孕育我韓家的子孫嗎,自己處理了。”
房間深處傳來韓界陰戾的聲音,老大循聲接近。
“閉嘴,哭得老子心煩,什麼我不戴套,你不會吃藥嗎?”
溫喬一路聽來,氣得說不出話,靈魂光團在意識空間亂撞。
手機裡傳來年輕女孩歇斯底裡的哭喊,韓界嫌惡地拿遠手機,望安基地能使用手機,但手機本身和話費都很高,隻有不缺錢的人才玩得起。
韓界發出一聲嗤笑,“魚死網破?就算你全家的魚都死光了,我韓家的網也不會被蹭破皮。”
說罷,韓界不管電話那頭是如何絕望,挂斷通話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媽的,女人就是麻煩。”
他擡手摸了摸下巴,語氣中帶着回味,“森然那個卷毛店員長得倒是真招人,而且男的怎麼玩都不會出人命...”
老大無聲從背後朝他靠近,瞥見他側臉淫邪的笑,擡手一揮,力道看似平常,韓界卻‘嘭’的一聲飛得老遠,把牆壁砸了個坑後,落在地上口鼻噴血,渾身抽抽,眼睛都睜不開了。
【老大,我後悔了,還是狠揍一頓,再讓他社死吧。】
【嗯。】
老大眼神恐怖,自掌心射出幾根繩狀白霧,将昏迷的韓界抓到面前,随後聚力一拳轟向腹部,接着韓界又被砸在牆壁上,口吐鮮血。
他勉力睜開雙眼,模糊看到一個身形纖細、穿着幼稚的少年人,但其周身彌漫的強大氣勢和殺意,卻不似一個少年能發出的,理智被驚懼擊潰,他想運轉靈力自保,身體卻無法在這樣的威壓下做出行動,像被困在蛛網的獵物無法逃脫,隻能眼睜睜看着白霧又把他拉去那人身前,随後重拳如同冰雹密集地砸向腹部,痛楚幾乎撕裂他的靈魂,而他連開口求饒都做不到。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飛韓界四顆門牙,他的身體猶如破敗的風筝落在地上,老大眼神冰冷死寂,面帶乏味地朝韓界走去,似要再次出手。
溫喬咽了咽口水,被老大的暴戾吓到了,他能感受到老大的力量比上次打王奉時增強了許多,韓界從頭到尾都沒反抗之力,擔心真的把人打死,他連忙開口,【要不就這樣吧,我看他快受不了了。】
【放心,他可比上次那小子抗揍。】話雖是那麼說,老大倒也沒繼續動手,停下來思考該怎麼做才能讓韓界丢掉韓家祖宗十八代的面子。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二少爺,訂婚儀式要開始了,老爺将向貴客們展示他為新人準備的雙人雕像,請您下去觀禮。”
屋内久久沒人回答,中年男人疑惑地追問:“二少爺,您在房間嗎?”
溫喬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聲音裡都是狡黠,【老大,我們是不是想到一處去了。】
老大微勾唇,【嗯。】
中年男人還在锲而不舍的詢問,老大直接扔了個花瓶砸碎在門上,門外安靜了下來,韓界眼裡的希望熄滅,絕望地看着老大離他越來越近。
樓下,極盡奢華的宴會大廳,韓家家主韓充正略帶谄意地與基地統帥白朝笙交談,今晚是他長子的訂婚宴,能得基地之主的親自到場慶賀是何等的榮耀。
白朝笙頭發灰白,穿着低調儒雅,面對韓充過于熱情的喋喋不休,沒有絲毫不耐,帶着淡淡笑意,完全看不出手段狠辣的影子。
一旁的韓覺滿面風光,陸老爺子死後陸家雖明顯不如從前,但畢竟是根基深厚的秘藥師家族,尤其他的未婚妻陸翎雪是罕見的秘藥天才,這樁婚事無論是對自己還是韓家都是一大助力,他自然滿意。
看了眼身旁心不在焉的陸翎雪,他不滿地皺了下眉,稍側身在衣裙的遮掩下狠狠擰了下她的手臂,陸翎雪微微吸氣,眼眶反射性泛起水光。
“給我笑。”韓覺俯身在她耳畔陰沉命令。
陸翎雪低下白皙的脖頸,再擡首時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她唇角微微顫抖,看着眼前熱鬧的人群,沒一個是她的親朋,心裡湧起無邊的悲涼,隻希望一切都是值得的,能為哥哥換得一絲生機。
良辰已到,樂隊開始奏樂,韓充放下手裡的酒杯,不悅地問身旁管家,“韓界呢,抽根煙半天不回,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爹的。”
管家猶豫道:“二少爺在房間裡,好像心情不太好。”
韓充壓着火氣低聲道:“他哪天心情好,這是他哥的訂婚宴由不得他耍性子,把人叫下來。”
“爸,算了,小界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由他吧。”韓覺開口制止了,他那個弟弟就是匹脫缰的野馬,惹毛了他不定怎麼鬧,這是他韓覺的訂婚宴,要是連累他被人恥笑,臉面往哪擱。
韓充思索幾瞬,朝管家擺手示意不必了,随後躬身請白朝笙前往禮台主持儀式,韓覺牽着陸翎雪跟在後面,賓客們的目光在一對新人身上聚集,有豔羨有打量有祝福。
在基地統帥白朝笙的親自主持下,訂婚儀式順利禮成,韓充春風得意,舉起酒杯道:“感謝各位貴客拔冗赴宴,作為父親我衷心祝願他們的結合能幸福美滿,特意定制了一份禮品相贈,表達我對他們的祝福。”
他拍了拍手,一件被紅綢覆蓋,一人多高的大型禮物被推上禮台,衆人好奇地注視着這份獨特的禮物,紛紛猜測裡面有什麼,以韓家的手筆,必然不會是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