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能看到我在做什麼嗎,遇到我不想你看的情況,你就不能看。”
共用一具身體對應雪塵來說很方便,可以随時掌握溫喬的動态,滿足他偏執的控制欲,但是他不久前才受到教訓,不能因為自己畸形的愛欲讓溫喬不開心。
見他久久不回答,溫喬不滿道:“你不會不同意吧,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我抗議!”
消化了負面的情緒後,應雪塵答應了溫喬的提議,“抗議有效,你不想我看的時候通知我,我回避。”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溫喬卻沒有很開心,可能是因為這并不是他想要的吧,他氣癟癟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應雪塵整理出衣櫃,把衣服放了進去,一邊是低調冷淡的暗色系,另外一邊是五彩斑斓的亮色系,就像窗外同一片天空下,剛升起來的紅日和即将沉沒的白月,矛盾又和諧。
*
接下來的幾天,溫喬白天上班,晚上用修煉代替睡眠,不知道是因為他天賦異禀,還是星鬥宮的功法确實非同一般,他進步神速幾乎一天一個樣。
周五晚上,溫喬挺着圓滾滾的肚子去地下室,修煉後他的飯量長了幾倍,上班的時候經常餓得眼冒金星,不得不加好幾次餐,吃那麼多不止沒胖還精瘦了些,這也讓他越來越無法面對露露幽怨的眼神。
在地下室修煉兩個小時後,溫喬心神從紅綢中抽離,眉心微蹙,“雪塵,我覺得體内的經脈有點酸還脹,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聞言,一團金光離體化為英俊人影,應雪塵面露意外,沉吟了聲,“竟然比我想的還要快。”
他接着解釋道:“人體有外經和内脈之分,外經有十二條經絡,通之可吸收靈能滋養身體,内脈則有奇經八脈,通之可儲存靈能,内外經俱通意味着成為低級靈者,你經脈酸脹是因為外經靈能囤積過多,到了沖開内經的時機,跟随功法指引即可,别怕,我就在一旁盯着。”
溫喬恍然,好奇道:“那晉升中級靈者的時機又是什麼?”
“奇經八脈儲存的靈能超載,沖破全身關竅自然溢放至體外,達到這一步就是中級靈者。”
溫喬思索了會兒,“所以低級靈者能吸收、儲存靈能,中級靈者能釋放靈能,是這樣的嗎?”
應雪塵目露贊賞,“總結的很好,高級靈者則是能改變靈能的釋放形态,将靈能轉化為有攻擊性的靈炁,之前和王奉對戰時你看到的渦流就是轉化的界門,從低級靈者晉升到高級靈者危險不大,不必擔心,但是你進階速度太快了,後期還是壓一壓好。”
按理來說,溫喬進步越快實力越強,應雪塵就能越快恢複靈魂力量,但他指點溫喬修煉時,一直以溫喬的利益為先,從未催促過。
溫喬低頭藏好唇邊笑意,脆生生道:“好的,雪塵老師。”
...老師嗎,不錯的稱呼,應雪塵喉間吐出聲愉悅笑意,化作金光沒入溫喬的身體。
淩晨三點,溫喬眉峰微蹙,額間布滿細汗,兩手各握着一顆淬岩生清翡不停吸收靈能,直到經脈脹到極限,無處可去的靈能被迫在體内飛速流竄,仿佛下一秒幾乎要失去控制,破體而出。
突然,溫喬‘看’到體内出現了一條條發着白光的脈絡,它們忽虛忽實,讓人難以捉摸,溫喬找準時機嘗試将靈能逼入白色脈絡,尖銳的疼痛霎時席卷全身,不過他沒有退縮反而加快了速度。
終于,在一種神經被扯斷的怪異痛感後,靈能源源不斷傾瀉進白色脈絡中,卻似泥牛入海消失不見。
等超限靈能全部導入白色脈絡,經脈的酸脹感驟然消失,溫喬緩緩睜開眼,眼前所有物體都附着層光霧,有的濃有的淡,顔色不一,空氣中偶爾飄過發着光的微小粒子。
他擡起手,輕輕碰了顆黃色的光粒又把它彈遠,眼前的一切很熟悉,是隻有在應雪塵替他釋放那股神秘力量時才能看到的景象,他無師自通地平抑靈能,身上的白光消失,眼前的景象也恢複平常。
【恭喜,你已經是低級靈者了。】
近幾年人類基地聲名鵲起的那幾号頂尖天才,從入道到成為低級靈者,最快的也耗時3個月,溫喬三天就達到簡直駭人聽聞,若被人知曉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應雪塵心底隐隐泛起不安,對重塑身軀、再次沖擊靈聖的渴望更迫切了,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守護重要的人。
“太好了,下一步就是中級靈者!”
溫喬并未在喜悅中沉浸太久,擦擦臉上的汗珠,繼續開始修煉,反複吸收淬岩生清翡中的靈能,将其在外經運轉煉化後儲存在内經中。
體内的奇經八脈就像一條條幹涸的大河,靈能一滴滴流入,等底部的皲裂被覆蓋,靈能如同濤濤河水翻滾的那一天,就是他晉升中級靈者的時候。
淬岩生清翡果然是好東西,沖開内經後他的吸收速度快了不少,僅僅幾個小時,溫喬儲存的靈能就從一碗變成了一盆,填滿體内的大江大河指日可待。
溫喬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骼發出舒服的嘎吱聲,把手裡的淬岩生清翡放回木盒又收好紅綢後,揉着太陽穴離開地下室。
最近過的太充實,身體雖然不累但是精神有些疲乏了,窗外陽光明媚,接觸到天然光線,溫泉舒服得眯起眼,打算洗個澡、吃點東西就去雲傑家,問問李爺爺他這個大齡兒童,還能不能入學青空靈者學校。
監督完應雪塵洗碗、打掃衛生,溫喬拎起小提籃騎車上路,裡面裝着本之前雲傑借給他的書,看完了順便還回去,還有些布料針線,這個星期事太多,娃娃衣服一件沒做。
路上,溫喬看見幾名眼熟的基地工作人員,在一戶人家門口面紅耳赤地說着什麼,氣氛有些緊張,領頭的男子是梧桐苑的區管,勢利又刻薄,溫喬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每次都一言難盡。
想想以前的糟糕經曆,溫喬歇了看熱鬧的心思,吭哧吭哧騎車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