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拽了拽背包帶，“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也盡管說。”

肖聲摸摸後腦勺，“行，你這麼正式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溫喬忽然想起來件事，問道：“測試費交給你可以嗎？”

“不用，闫院長幫你給過了。”

溫喬有些意外，沒想到看起來嚴肅古闆的闫院長會為他操心這種瑣事。

離開前，肖聲叮囑道：“你在青輪測的表現估計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向鳴隻是顆探路石，在你和向均比試前那些人應該不會有大動作，但還是小心為上。”

溫喬點點頭，這些他也想到了，不過有應雪塵在他并不擔心安全問題。

目送溫喬離開後，肖聲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闫院長，溫喬回家了，他已經同意競争斬魔院首席，您放心。

看着少年在夕陽下逐漸遠去的背影，肖聲臉上有幾分釋然，他拼盡全力沒能做到的事，或許會有人能做到。

校長辦公室，闫越看了眼短信内容，闆肅的臉頓時輕松不少，給肖聲回了個‘好’字。

“怎麼了？”李照放下納罕地放下手裡的文件。

闫越說了短信内容，“校長，溫喬那小家夥天賦奇高，性子又随了老校長的嫉惡如仇，說不定真能推翻腐朽還基地一片清明。”

李照神色複雜，摘下眼鏡捏了幾下眉心，想起當初剛找到溫喬時，小孩眼神空洞麻木，瘦得皮包骨，身上舊傷疊着新傷，肩頭扛着一大包廢品在烈日下行走，這才過了多久安穩日子，又要走上一條險路。

“小喬經曆坎坷年紀又小，把這麼重的擔子壓他身上，真讓人不忍心。”

聞言，闫越眉頭緊鎖，沉聲道：“溫校長在世時下了死命令，除非溫喬主動進入青空，否則絕不允許青空任何人接觸他，我們一直遵從命令，沒想到校長去世後溫喬吃了這麼多苦。

不過，既然他踏入了青空大門，那我就會盡我所能教導他，校長，溫喬絕不是甘于平凡的人，過度保護對他而言是一種傷害，助他高飛才是良策。”

“助他高飛嗎...”李照沉吟良久，“你說得對，我真是老了，做事竟也畏首畏尾起來，不過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您放心，給溫喬的手镯我事先下了禁制，就算真有不測也能護住他拖延到我趕到。”

李照颔首，“如果小喬真能推開那扇門，和飛含聯手發揮青空最大的底蘊，我們的把握會大大增加。”

闫越難掩激動，“以溫喬的天賦，隻要我們督促他刻苦修煉，絕對沒問題。”

“不可操之過急、拔苗助長，7号礦區最近異動頻發，讓飛含帶隊去守，冬天快到了，不能影響物資籌備。”

“是。”

闫越走後，李照背着手走到窗前，俯瞰充滿生機的校園，這樣安甯的景象不知能留多久，他自言自語道：“溫先生，請您護佑小喬，護佑青空。”

***

太陽西墜，灑向人間的光減了溫度卻多了顔色，雲朵像掉入染缸，美得絢麗多彩。

溫喬發現了一朵形似奔跑小狗的雲朵，下意識就要和應雪塵分享，馬上想起來他們正在吵架，讪讪打消了念頭。

他很想主動和好，又怕聽到些讓人難過的話，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溫喬一點也不想聽。

分享欲消失的瞬間，孤獨感蔓延，想起空無一人的家，溫喬回家的心思頓時淡了，有種沒着沒落的空茫感。

騎行的速度不自覺慢了下來，溫喬呼出口熱氣，調轉方向朝森然騎去，他想和人說說話，無論是誰。

李凡和雲傑住在一起，雖然經常不在家，但對溫喬的情況也有所了解，請假時溫喬也如實告知要做什麼，現在順利通過靈測，也到了正式辭職的時候。

到了森然門口，店門關合還挂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溫喬有些奇怪，沒聽說今天休息啊，他停好自行車推門走進去，店裡沒開燈一個人也沒有。

“露露？凡哥？”溫喬喊了幾聲，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兒呢，上來！”

熟悉的聲音傳來，溫喬安心不少，麻溜跑上樓，看着把腿搭在辦公桌上的李凡道：“凡哥，你在這幹嘛呢？還把店給關了。”

李凡丟開手裡的雜志，笑道：“等你啊，我就知道你會過來，我們的超級天才新生溫喬同學。 ”

溫喬被調侃得臉紅，“也就一般吧。”

李凡玩味地打量他，“在學校不是嚣張的很嗎？怎麼這會兒謙虛起來了？”

“嚣張？我嗎？？”溫喬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問，他怎麼感覺自己今天處處被欺負呢。

李凡伸出手，掰着手指一項一項比劃，“你一來先是在校門口揍了天縱營骨幹；青輪測壓過未來太子妃的風頭，人家小姑娘回頭沒找着你，放下話開學後要你好看；選宿舍的功夫又把向鳴打的哭爹喊娘，定下和向均的戰武堂之約。

嗯...我想想還有什麼，哦，差點忘了，你當着莊飛含的面說要打敗她取而代之，你今天業務還挺繁忙，我手指頭差點不夠用。”

溫喬呆愣着站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雖然有預感今天的事多少會被傳出去，但是這種詳細程度，已經是跟在他背後現場報道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