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給你送禮,你看起來很喜歡。”
溫喬歪了歪頭,不明白這和他們吵架有什麼關系,但還是點頭道:“喜歡啊,應該沒人會讨厭收禮物吧。”
應雪塵面上浮現些許輕松,“你還沒收過我的禮物呢。”
眼睛被點亮,溫喬情不自禁地朝應雪塵挪了兩下,蓬松的頭發随着動作蕩漾,期待地問:“在哪?”
應雪塵唇角微勾,收回被‘蒲公英’勾走的心神,轉身走向門外,溫喬伸腿想跟他走。
“在這等我。”
“喔。”溫喬乖乖把腳縮回去,頻頻探身朝門外看。
幾分鐘後,一束黃色玫瑰映入眼簾,随後是應雪塵冷淡的臉,他把手裡的紙袋放在一旁,遞出花束,渾身都透着不自在,“給你。”
溫喬睜大眼睛,圓溜溜的,裡面全是震驚,伸出手沒有接花而是按住自己的心跳。
“花很漂亮,你...不想要嗎?”應雪塵晃動花束吸引溫喬的注意。
***
某地下酒吧有一神秘組織,隻要買家付得起代價就能實現任何願望,都是些殺人越貨見不得光的生意。
昨夜酒吧闖進一人,随手扔下重寶,殺手們眼神灼熱蠢蠢欲動,對這筆大單勢在必得。
不料來人卻問‘把人惹生氣了該怎麼哄’,衆殺手沉默,殺人包滿意的,哄人?那是什麼玩意兒。
最後還是一個女服務員戰戰兢兢說了句,“送花、送禮物最管用,不行再讓小拳頭捶兩下。”
來人若有所思,點點頭離開了。
***
黃玫瑰和白色郁金香的組合美不勝收,連包裝都恰到好處,溫喬接過花欣賞、輕嗅,“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應雪塵垂下眼睫,“店員說黃玫瑰的花語是緻歉,昨天我不該那麼說話。”
溫喬在應雪塵顫動的眼睫上看到了緊張,心生動容,想狠狠說教一頓的那份心一下子淡了。
“我收下了。”收下花...也收下你的道歉,溫喬抱着花後仰躺在床上,笑的坦然。
陽光、被風吹動的窗簾、白色床單、抱着花的少年,生動美好到讓人破壞欲瘋狂湧動的場景。
應雪塵喉嚨滾動,居高臨下地看他,說出的話卻輕柔似春風,“小心手被紮到,我沒讓店員去刺。”
溫喬疑惑的嗯了一聲,坐起身扒開花束看見參差的玫瑰刺,“為什麼不去掉?”
應雪塵表情淡定,“你可以用它打我。”
溫喬抿唇,眼珠緩慢轉動,視線在花束和應雪塵之間來回切換,幾秒後,他噗嗤一聲,“哈哈哈哈,你是怎麼想的...負荊請罪嗎?”
他的反應和預料中不一樣,應雪塵皺眉解釋:“雖然我不會疼,但是能讓你出氣。”
“你真是奇怪,哪有人這麼道歉的,不過...還是挺可愛的...”溫喬把臉埋進花束,露出绯紅一片的脖頸。
可愛??應雪塵眼裡閃過抹不可思議的驚奇,沒想到有人會用這個詞形容他,和聽慣了的冷血、張狂、無情比起來,可愛和他并不相配,不過這是溫喬說的,可愛就可愛吧。
他往前邁了一步,重複道:“動手吧。”
溫喬無奈道:“動什麼手,我這麼善良寬容的人怎麼會打人。”
應雪塵面露難色,誰要是惹了他,他必定十倍奉還,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哭爹喊娘,那女服務員提的建議裡也有這一項,少了這道程序,他不知道溫喬是不是真的消氣。
他很少渴望什麼,金錢、源石、奇珍異寶、靈器,他搶來就扔一邊,甚至搶奪的過程都比這些東西有意思。
隻有溫喬,弱的要命卻無法掠奪,他想體面一點,卻總是失控。
溫喬晃了晃腳,猶豫道:“之前你承諾過會回答我五個問題,我隻問了三個,剩下的兩個現在還可以問嗎?”
應雪塵目露疑惑,顯然不記得這件事。
“就是在那個垃圾場啊,我抛完屍被人造詭物追,你醒來救了我。”
應雪塵想起來了,點頭道:“你問。”
溫喬那時還有點忌憚應雪塵,特意留了兩個問題,後面越來越信任應雪塵,也就一直沒用上。
“那好,第四個問題,你讨厭我嗎?”
話音剛落,應雪塵像被刺激到似的身軀一震,擰眉反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溫喬偏頭不看他,“現在是我問你,你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