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書房
蕭老爺坐在中間,他年紀雖長但氣勢依舊不容侵犯,眉宇間有着多年風雨沉澱下的沉穩與淡然,歲月雖早已在在他的臉上刻下了不容遺忘的痕迹。
此刻卻鎖緊眉頭,面色凝重地看着玉衡,怪他此前,這仔細一看溫十六這張臉倒是生得極為不錯,前幾日聽聞蕭潤在蹴鞠場大庭廣衆之下親了一個侍衛。
他氣得摔了幾個杯子,在家怎麼搞他不在意,溫十六是不過是個侍衛罷了,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可在外面,這個蕭潤實在丢蕭家的臉
“溫十六,你應該知曉自己的身份。”
“是。”
玉衡垂頭,蕭老爺喝了口茶,他的語氣很克制,但話下那種隐隐的不滿和責問之意呼之欲出,又繼續道
“蕭潤哪怕不會跟世家女子成婚,但也不會跟一個男人,更何況是你,若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那蕭潤的侍衛也可另換人。”
玉衡緊繃着的聲音似乎在忍着痛楚,他雙膝跪下,雙手抱拳,十分卑敬:“卑職不敢,卑職隻願守護在郎君身旁。”
“他本該不需要什麼侍衛的,但你曾經救我一命,我便遂了你的心願,溫十六,别讓我失望。”
“是。”
玉衡站在院子裡,他靠着牆,眼底情緒翻騰着,最終化作一聲苦笑,自嘲、無奈、譏諷,然後陷入了沉默。
他刻意在暗處跟随着蕭潤,幾天沒看見玉衡的蕭潤氣急敗壞,他沖到玉衡的房間,見他要走,立即站在門口攔住了他
“你躲我做什麼,你是我的侍衛,我聽蛐蛐兒說老頭子找你了,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你别怕,十六,我去找他”
“不關他的事,是我”
不知怎的,蕭潤心裡一凜,仿佛不是什麼好事:“是,是什麼。”
“是我不願與你成天厮混了。”
“!!!”
蕭潤雙目赤紅,捏着他的肩膀的手用力到發抖:“溫十六,是不是老頭子威脅你了?!”明明他們前些日子還甚好的,怎麼會一下子就變了。
“蕭潤,你别幼稚了。”
蕭潤去蕭老爺那兒大鬧了一場,又被責罰了幾十大闆子,他趴在床上不停地看向門口,還問着旁邊的蛐蛐兒:“溫十六他會過來嗎?”
“不知道。”
等到夜深人靜玉衡才偷偷潛入蕭潤的房間,替他檢查了一下傷口又上了藥,才手中的酥酪放在桌子上安心離去。
次日看到酥酪的蕭潤樂開了花兒,趕緊在大門等到回來的玉衡,特意攔住他:“溫十六,昨天的酥酪是你給我買的對不對”
“不是。”
“我不信。”
“……”
“溫十六,我去向蘭花娘子提親了,隻要你說你不讓我娶,我就不娶,溫十六”
走在前面的玉衡身體頓了頓,然後緩緩轉過身,冷冰冰地抛出兩個字:“恭喜。”
“溫十六!你!”
蕭潤這幾日可謂是一波三折煞費苦心,不是鑽玉衡被窩就是堵人。眼見就要花朝節了,就是大婚的日子,蛐蛐兒内心掙紮,他問道:“潤郎,你真的要用婚事做賭注啊,那若是溫十六他不”
“不可能,溫十六一定會來的。”
大婚之日很快便來了,東方府燈火通明,到處張燈挂彩,客人們敬着酒,玉衡疾步進去,就見到蕭潤和東方青蒼與客人們喝着酒。
原本怏怏不樂的蕭潤立即生龍活虎起來。他擠開人群,大步而來,腳步穩健有力,他眉宇透露着無盡喜歡,将玉衡狠狠抱在懷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意我的,是不是,溫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