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勢必是一場血戰。

“蕭瑟，我會保護你們的。”

“嗯。”蕭瑟道。

“你不相信？”玉衡聲音低沉，尾音上揚，聽起來别樣溫柔，讓蕭瑟覺得無比安心。

蕭瑟低懶的聲音鑽入耳朵，像羽毛輕輕拂過，酥癢，他回答：“我相信。”

日已西沉，夜幕降臨。馬車終于在數百虎贲郎的護衛下朝着皇宮而去，蕭瑟、瑾言、瑾仙坐在裡面。

雷無桀和司空千落、玉衡負責保護。

身在暗處的葉冷霜也黑紗蒙面協助他們。

而這一路上，魑魅魍魉，百鬼夜行，無論是勢不兩立的奪嫡皇子，還是斬罪定伐的人間判官，亦或是那些一直苦等着沒有露面的人。

都已拔出了刀。

“前面就是宋渝街了。”蕭瑟低聲道。

瑾仙公公點頭：“感受到了，這條街上如今的氣息隻能用四個字形容。”

“魑魅魍魉。”

蕭瑟笑了笑：“公公形容得當。”

瑾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聽着怎麼這麼吓人呢。”

“你這輩子害得人也不少，你知道那些人在死之前心裡多恐怖嗎？”瑾仙反問道。

瑾言氣息都急促起來了：“都這關頭了，瑾仙你就别教訓我了。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我還想活下去。”

兩人正交談着，忽然感覺馬車棚頂被一重物猛地砸了一下，随即外面傳來了重重的咳嗽聲。

瑾仙掀開馬車的簾子，隻見外面煙霧缭繞，虎贲郎們一個個都咳嗽起來，眼淚都止不住流了下來。

“有人放了迷煙。”瑾仙皺眉道。

而玉衡、雷無桀、以及蒙着臉的葉冷霜已經下來跟他們交手了。極多的黑衣蒙面人出現，他們手持長刀，玉衡拿着天璇，右手握着刀柄，一道寒光掃過，大片圍着他的黑衣人都到在地上。

餘光見司空千落不敵對方，玉衡立刻過去支援，那人蒙着面，眼神兇戾，一拳打向玉衡，縱然他與司空千落連手，絲毫占不着離天便宜。

殺人王離天，果然名不虛傳。

“天璇？”蒙面人眼中閃過莫名情緒：“蘇珩的劍怎麼在你手上？”

“你猜。”

玉衡忽然變招，回旋斜斬，鋒芒的劍氣瞬間迸發而出，凜冽寒風席卷大地，呼呼作響，劍氣化作冰刃，冰刃如潮湧一般，一層一層，所到之處立刻被冰雪覆蓋，逼得蒙面人向後退去，落在了屋檐之上。

“我這招叫做你死定了。”

蒙面人：？！

玉衡劍指蒙面人，漫天的雪飄飄灑灑地往下落，又化作劍氣刺向蒙面人，身後的馬車早已經不見。

蕭瑟揮鞭駕車沒多遠，又見大監瑾宣攔路，瑾仙及時趕來幫助蕭瑟，玉衡也緊随其後，寒冷冬夜裡，冰冷的雪落在他淡漠的眉宇間，融化在烏黑的長發，額間金色的花钿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