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頭埋首在他胸前，雙手在水下摟住他的腰。

一旁的燭火時而弱時而強。

待到玉衡終于擡頭，蕭瑟雙眸水霧朦胧，臉上透着粉紅，額角的鬓發被水浸濕貼在白玉般臉上，大口呼吸的空氣。

玉衡雙手一攬，将靠着浴桶仰頭喘息的蕭瑟拉進自己，靠近将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溫熱雙手安撫的在蕭瑟脊背徘徊撫摸，白霧在半空中袅娜蒸騰

兩人胸膛相貼，又酥又麻還帶些微微刺痛，蕭瑟悶哼一聲，玉衡小時候也愛這樣，那時候他還記得自己毫不留情一腳把小狼踹到地上了。

他從胸腔悶出一聲笑來。

卻聽見玉衡啞聲道：“蕭瑟，我們什麼時候去救無心啊。”

我可憐的無心也不知道被蕭羽那個變态折磨什麼樣了，之前無心說别打亂他的計劃，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難道他是故意被蕭羽抓住的麼？那意欲何為呢？

無心那麼聰明，一開始就拉上蕭瑟和雷無桀一同來這天啟，是不早就預料到後面發生的事情了呢？

“明日。”

“蕭瑟。”

“嗯。”

“蕭瑟。”

“嗯。”

玉衡突然笑了，眼裡像藏着細碎的光，他的獸耳又從濕漉漉的發間探了出來，蕭瑟還沒來得及開口，溫熱的唇覆了上來，輕得不能再輕，柔得不能再柔，滾燙的舌尖挑開唇隙，口腔裡交促的氣息，如春風又似潤雨。

這個吻内斂克制，極盡溫柔。

等玉衡稍微退場，松開蕭瑟的舌尖時，蕭瑟卻反客為主，掌握着主導權，帶着男人的強勢掃蕩着玉衡的口腔。

一吻結束，蕭瑟笑起來，眼中光華流轉，爾後湊過來，輕輕在他鼻尖親了一下。

“我也是。”

蕭瑟單手撫着玉衡臉，用柔暗的眼神打量面前的人，實在生得一張出挑面容，指腹摩挲着紅腫的唇瓣，臉上露出幾分說不輕道不明的豔麗多情。

“去床上吧，水冷了。”玉衡制住他的手，吻在了他的唇角。

“嗯。”

薄霧彌漫的早晨，空氣潮濕而清冷，遙遠的東方天際上，露出明亮的曙光，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天青色紗幔層層，營造出了一種朦朦胧胧的美感，隐約可見裡面的景象。柔軟木床上，兩人面對面睡着，姿态親密無間，金絲繡着芙蓉花的錦被傳來細微的動靜。

蕭瑟微微睜開眼，就見近在眼前的玉衡低着頭把玩自己的手，時不時啄吻一口，毛茸茸的獸耳乖巧垂着，哪兒看得出來昨晚那如狼似虎的模樣。

思及昨夜，蕭瑟臉上有些挂不住，将手抽了回來，被子裡兩人的大腿也搭在一起，少年血氣方剛，光是觸碰肌膚就心猿意馬的厲害，他不輕不重踹了玉衡一腳，

“昨夜那混賬話誰教你的。”

玉衡搖頭，“沒人。”

蕭瑟臉紅，半晌，才問，“你喜歡我嗎？玉衡，錢……多多。……”

玉衡好像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抿唇，“喜歡？為什麼問這個？我們就這樣不好嗎，你舒服我也舒服。”

妖獸能活很久，而人隻有短短幾十年，玉衡才不會讓自己喜歡人。

蕭瑟血色一下褪盡，“那你與我肌膚相親……”

眼見他臉色不好，玉衡趕緊搖頭，哄他開心，“剛才是說笑，喜歡，喜歡你的蕭瑟，喜歡你的身體，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