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饒有趣味地看着他，微微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毛，很快，他便收斂了情緒，嗓音微沉：“我喜歡你，那你跟我在一起麼？”

齊銘原本略微颦緊的眉頭更緊了幾分，他看着這樣的玉衡，張了張嘴，四目相接，他一肚子的話此時竟然煙消雲散。

良久，他才幹巴巴說了一句：“你這不是耽誤她嗎。”

“誰告訴你我隻喜歡男人了。”玉衡忽然說。

“你！”齊銘驚道。

“我喜歡一個人不在乎性别。”玉衡微笑，“你對我沒意思，我總不能吊在一棵樹上吧。”

齊銘：“……”

他的表情很複雜，呼吸紊亂，清冷的嗓音夾上微愠：“你的喜歡就那麼廉價嗎？”

可以一下喜歡他，又可以一下喜歡别人。

玉衡走上前兩步，與他面對面站着，他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不是如你所願麼，以後就像普通同學相處啊。”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

“我……”

這時掉出來了兩個蛋，一隻小狗和一隻貓。

他拿着揉了揉，齊銘看着他毛茸茸的頭和手上的東西，問道：“你也喜歡這種東西？”他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齊銘故意忽略了那句話，玉衡深看他一眼：“我問你，你想我跟顧森湘去澳大利亞麼。”

玉衡的話很輕，被風一卷，宛若蒲公英，散在空中，但落在他心尖，驚起層層波瀾。齊銘眼底情緒波動，一擡頭對上玉衡戲谑的眸子，抿緊了唇瓣。

他感覺渾身都在發燙，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不停地爬着。

玉衡心情變得很好起來，他湊到齊銘耳邊，沉沉的笑，聲線悅耳：“我今晚帶你去玩吧，好不好？”

齊銘眉心狠狠一跳，想要拒絕的話生生咽在了肚子裡，兩人相距不過短短幾厘米，對面的人垂睨下來，盯着他的唇，喉結滾動吞咽着。

齊銘扭過頭，同學們的嬉鬧聲才讓他暫時克制住要蹦出來的心跳。他看也沒看玉衡，推着單車往鎖車棚走去，玉衡去收銀台結完賬後跟上了他。

四周隐隐約約還有讨論他們的話。

“我覺得玉衡比齊銘好看一些，容幸，你覺得呢。”一個女孩泛着花癡說道。

“是麼，他倆是不同類型的帥哥。”在她旁邊的短發女孩說。

鎖車棚裡，玉衡将一個小貓玩偶遞給他，眼睛亮晶晶像是當初第一次見面，齊銘被他盯着心跳加速，繼而口幹舌燥的。

“你另一個。”他忍不住問道。

“給顧森湘的，她父母送了很多禮。”玉衡笑了笑，那張極好看的臉一寸寸靠近他，呼吸間吐出的氣息溫熱：“你要是不想，那我就不送了。”

齊銘無言，他丢下句：“關我什麼事。”

玉衡在後面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