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正聽得起勁,木雕門被強勁内力砰的一下打開,裡面的白嶽和葉兮面對面站着,同時看着他,白嶽聲音淡然,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你來幹什麼。”
“我,我今日來是想與你告辭的。”
白嶽一僵,用極不可思議的聲音問道:“為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本公子留在這裡一年嗎?”
他的表情太過駭人,玉衡哪兒知道他這反應,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我,我父親要跟我議親,自然,自然得回去。”
“議親?!”幾乎他話音剛落,白嶽忽然身上湧出了一陣強烈的殺氣,察覺危險的葉兮見狀趕緊溜走了。
玉衡眉峰狠狠一跳,别開視線,不說話,盛怒的白嶽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心下竟有些畏懼,“你。”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巨響,白嶽就近拿起花盆将它摔在地上,亂七八糟的瓷器、泥土和枝葉散落在地,他微微一笑:“不送。”
玉衡哪兒敢再提走了,視野裡白嶽如玉的手指泛着紅,他仔細看去是滲出的血迹,眉心微蹙:“你受傷了。”
白嶽深吸一口氣,把手縮了縮:“不用你管本公子!”
玉衡把藥箱從桌案上拿了過來,又把白嶽拽坐在床上,把他那受傷的手指輕輕握着,指間還在往外冒血,看着格外刺眼。
“我不會娶她的,回去隻是讓我父親打消這個念頭。”玉衡低聲解釋,白嶽雖然沒說話但身上的冷氣逐漸消失。
上藥、包紮,全程白嶽都沒有掙紮或者說話。他低頭看着圓乎乎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淡淡的笑容。
“你——”玉衡擡眸就見那神仙般的容貌浮現出溫情,頓時腦袋什麼想說的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白嶽輕輕笑了笑,笑容潋滟,“你再這樣看我,小心本公子剜了這雙眼睛。”
說罷還用力地在玉衡腦袋上敲了一下,看他作疼的模樣,把手抽了回來,心情又變得不錯,轉身離開了屋子:“本公子要去熬藥。”
藥房裡,白嶽答應了救唐恒之後,幾乎從早到晚都在搗鼓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藥。
每天三餐會有人固定送來,浮屠塔樓主六十四個人輪流換。有的樓主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有的樓主做的飯菜吃上一口讓人感覺五髒六腑都被人痛毆了一般,更有擅長做黑暗料理者,其飯菜一口下去,就能夠讓人看到彼岸輪回的奈何橋,恨不得立即一死了之。
再一次嘗了那能讓人體驗生死輪回的菜後,玉衡扶着牆壁,摸索去了白嶽制藥的偏殿,他的那個食盒真是寸步不離啊。
白越一邊動作麻利地切藥材,一邊頭也不擡地問道:“幹什麼。”
“……”本來想偷偷摸摸地把食盒偷出來,但是被發現了,玉衡也就大搖大擺地找了起來,委屈道:“我一天沒吃飯了,餓。”
“我這裡——”
放在角落的食盒在他眼裡仿佛發着光,玉衡笑了笑打開,身後提着切藥的大菜刀的白嶽不知道怎麼停了下來,玉衡打開食盒就聞見雞腿香。
還有自己前幾天給他的雞腿,不過隻剩一半了。
“……”白嶽努力忽視臉上的燥熱,他斥道:“誰讓你動本公子的東西了!”
他這樣子像是小秘密被發現一樣,玉衡關上食盒,心情愉悅,他以為白嶽一定不會吃呢,畢竟這個小公子潔癖十足。
他唇角微勾:“你喜歡吃,那下次我再給你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