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裳哭累了,靠在他懷裡,如雪似玉的臉上淚痕斑斑,我見猶憐,卻盛滿倔強,玉衡憐愛地用手帕輕輕擦拭着,她忽然拉住他的手,低語:“兄長,冰裳隻有你了。”
“兄長知道。”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
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把葉冰裳送回宣城王府後,他悄然想離開找間客棧,先看看當前的局勢,他現在的身份不适宜去見蕭凜,他怕這個妹夫一刀就把他殺了。
畢竟葉家現在——漢奸
葉冰裳眼角還挂着兩行清淚,她有些慌張緊緊抱着他,“兄長莫要離開冰裳。”玉衡歎了口氣,低聲:“兄長不離開你,隻是殿下見着我——”
這時門外的小惠福了福身:“殿下。”
蕭凜回來了,他急匆匆地進了屋子,玉衡還摟着葉冰裳,他停在了那裡,葉冰裳也看到了他。玉衡松開了手,朝蕭凜道:“殿下。”
“你是來帶冰裳走的麼?”他皺眉。
玉衡沒有說話,他的确想帶葉冰裳離開,不說蕭凜不介意,他老子盛王肯定看她不爽,你一個叛國将軍之女我還好吃好喝待你?再說了就盛國百姓,她一個弱女子沒有娘家撐腰如何生存。
蕭凜也緘默不言,一時空氣隻剩尴尬和沉重,他借口讓葉冰裳回房休息,過了許久,他獨自走到門前,他望着飄飛的雪花,似自言自語:“也好,我已請命上戰場,她還需人照顧,你再好不過,她總是念着你,我相信你能照顧好冰裳。”
上戰場?
蕭凜坦言領旨決定領兵收複迦關,玉衡摩挲着茶杯,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與我說這些?”
現在他全家都叛國了,蕭凜竟然還好言好語跟他說話,玉衡心裡更不是滋味。蕭凜還想說什麼,侍從從門口小跑過來,對他耳語幾句。
蕭凜像知道他的想法,笑了,隻是笑容有些苦澀,說:“我了解你的為人。”揮了揮手讓侍從退下,對着玉衡道:“重光和豆蔻來了。”
玉衡點頭驚喜地看着門外,不一會兒便有侍從領了三個灰頭土臉而且像乞丐似的人,為首抱着黑白熊貓的重光看見玉衡,激動地跑了過來:“公子!”
豆蔻也嗚嗚地叫道:“公子,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蕭凜看着這一幕,眼裡複雜萬分,悄無聲息跟着侍從退下,讓他們叙舊起來。玉衡對他好感又多了幾分,望着他風光霁月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可惜這個亂世不需要仁慈的君王。”
就算後面盛王下台,蕭凜繼位,可是對面那個國家的君主可是個能操控妖獸的,還是天生魔頭,勝算之小,幾乎沒有勝算。
他回過神來,抱過重光懷裡的熊貓,小家夥有些怕他,咿咿呀呀地伸出小短手想去找重光,玉衡親了親它的頭,重光摸着它的手:“狗蛋乖啊,這是你爹”
它伸了伸舌頭,發出嗯嗯的哼叫聲。
“公子,狗蛋餓了。”豆蔻立馬從她的包袱裡拿出了個陶罐過來喂它,玉衡将狗蛋給她,這才注意到她身側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他拿過豆蔻的包,也觀察着玉衡。
動作親昵?而且年紀相差懸殊。
我懂了
豆蔻是從小就賣到他們家當丫鬟,這難道是她爹?一想到這個,玉衡理了理自己衣裳,朝他伸出手,正色道:“伯父好。”
一言既出,全場鬼一樣的安靜。
重光幹咳了一聲,小聲湊到玉衡耳邊:“公子,這是豆蔻意中人。”
玉衡愣了半響,像被雷劈了,望向重光,緩緩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