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回過頭，竟然是桑佑。

“你跟蹤我？”玉衡凝聲道。

他搖搖頭，有些無措：“我沒有，隻是碰巧……”

“哦，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我來是看看。”

玉衡追問：“看什麼。”

桑佑左右環顧這些陌生又新奇的人，心裡微微有些恐懼，但他又怕在玉衡面前落了面子，正色道：“人間很危險。”

玉衡彎唇，有些嘲諷：“怎麼，你來保護我？你知道我是男人麼？你知道我跟随戰神上過許多次戰場麼？”

桑佑老實回答：“嗯。”

玉衡上下打量他，妖族最喜花裡胡哨和亮晶晶之物，蚌族更甚，桑佑還穿着藍色的鲛紗，上面點綴着許多小珍珠，額間墜是個小河蚌還有個漂亮的珍珠，當真是漂亮非常。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人群看他的眼光。

貪婪還有觊觎。

真是蠢的有些可愛，果然一個娘胎裡出不來兩種人，玉衡無心管，随手從他頭上扯了幾顆閃亮的大珍珠便要離開，上等的珍珠人間應該會喜歡。

桑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眼睫劇烈顫抖着，玉衡将它們放進口袋裡：“這些先借我如何，過些日子我再還你，另外以後别穿着這身就來人間。”

他看向手中瑩潤的粉珍珠，想在人間買些小玩意兒送給天歡。

“這……”桑佑下意識摸了摸頭，他手的溫度似乎還在，讓他有些臉紅，玉衡以為他不願，好奇道，“隻是幾顆罷了，我今日未帶值錢玩意兒，不過，你們蚌族不是都會生珍珠的麼？你到時多生幾個便好。”

桑佑：！！！

生珍珠？

玉衡看着手裡的珍珠，腦海中某個想法一閃而過，他忽而低笑，貼過去極小聲地說：“你知道嗎，像你這樣長得好看的妖怪，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就會把你騙回去。”

桑佑看着他臉上浮現出的一抹狡黠，心中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騙，騙回去？騙回去幹什麼？要吃了我？”

玉衡在他身上上下掃視，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戲谑地開口：“吃？你都活了這麼多年了，肉都老了，他們會把你騙回去給他們生孩子，讓你生很多很多的珍珠。”

桑佑：驚恐臉

他踉跄幾步，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是，可是我是男子不會生，而且我們蚌族不會生珍珠。”玉衡将他一連串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抿着唇一臉憋笑的樣子，“不會？”

桑佑看着玉衡，猶豫地皺起了眉頭：“我……我得回去問問阿爹。”

玉衡噗嗤笑出聲。

買了好些東西的玉衡回到了朝陽宮，此刻已是清晨，陽光明媚，微風習習，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柱。

還未曾踏進門，就聽見裡面天歡的聲音。緊接着就被她緊緊抱住，嗅着她身上淡淡幽香，耳畔聽着她的聲音，玉衡頓時覺得身心愉悅，她閉關了百年，從前那些心裡的郁悶也随着她的閉關消失。

“師父，我很想你。”

天歡聽到他這樣說，心髒不自覺快了幾拍，幸好她閉關這般久玉衡沒有被誰迷了去，她聲音越發輕柔，“師父也很想你。”

“師父，看看阿衡給你準備的禮物。”他松開她，将玉石桌上的東西拿了過來，有發簪首飾還有琉璃小像。

天歡從始至終眼神都沒離開他，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落在他額間的碎發上，拇指摩擦過柔軟細膩的皮膚，嗓音帶着笑意，“阿衡，我很開心。”

自從百年前她設計那次酒醉後，玉衡極少在她面前親昵，甚至微微有些抵觸，這次閉關沒曾想竟有意外收獲。

她隻覺得心一顫，眼中流露出一抹癡迷，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咬住他纖薄柔軟的唇瓣，輕聲叫着他。

玉衡回吻她。

這個吻充滿了柔情，細細的在她唇上輾轉着，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她的清香，她的柔軟。

“那師父試試？”良久他放開她波光粼粼的唇瓣，輕道。

系統空間，系統盯着畫面中的人，它摸了摸自己的機器腦袋，發出疑問：“你為什麼突然就對她這樣，你們人類都這麼善變嗎，你前幾天還那副死樣子。”

葛優躺在沙發上的玉衡瞥了一眼，他打了個哈欠，“問你昂，你喜歡這個人，你是不是就會特别親近他，你就會呢，把比較不假思索的談話，會比較沒有保留的，來宣洩，可是結果是什麼，下場都非常悲慘，因為太近了，你剛開始的不斷的逼近迫近，沒有距離的結果一定會造成某一方他的不能承受，然後不能承受的結果，如果又沒有智慧去化解，最後就是這種關系。”

系統聽得一愣愣的，搖頭：“複雜。”

玉衡搖頭，“一句話，距離産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