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裳去了景國,澹台燼對她很好,可能是心悅她的,你不必擔心。”
“你為什麼回來。”
“自然是來保護我未來的皇帝陛下。”
東方泛出魚肚白,站在那兒黑發如瀑的青年露出了讓人魂牽夢繞的微笑,蕭凜心跳突然詭異地頓了片刻,他看着他。
龐宜之似乎天生看他不順眼,看着他的臉,冷笑加不屑地道:“誰保護誰還說不定呢,就你,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樣子,要法術沒法術,到時候還不是殿下保護你。”
玉衡:……
“我有注重身材管理。”玉衡看了看自己結實的身體,腹肌還是有的好吧。
龐宜之嗤笑:“澹台燼可是會召喚妖獸。”
玉衡:……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上輩子的他怎麼那麼缺德,呸,上清仙域的他又不是他,玉衡咬牙瞪着他,龐宜之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
真欠揍,玉衡對他做了個挑釁的鬼臉,又慢悠悠地走到蕭凜面前,饒不用他想,後面龐宜之那怒氣沖沖的眼神盯着他。
“殿下,待會兒給我個面子。”他極小聲地附耳說道。
蕭凜隻覺耳畔溫熱的氣息圍繞,他竟然奇怪地如同桑佑那時的感覺,隻看得到他一張一合的嘴巴,卻沒聽清他說什麼。
玉衡看他沒反應,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咽口水,先斬後奏:“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立即咳嗽一聲,聲音特意放大:“那,殿下願意保護我麼。”
在玉衡撲閃撲閃的眼睛中,蕭凜聽見自己模糊而帶着笑意的聲音。
“……嗯。”
龐宜之:生氣.jpg
他不滿地囔囔:“殿下,為什麼要帶着這個拖油瓶。”
“你拖油瓶,你全家拖油瓶,我看你像個拖油瓶!”
“……”
玉衡平複一下心情,他才不跟這種沒有見識的人一般計較,他坐在蕭凜身側,認真地道:“真的,我未來的皇帝陛下,我會保護你的。”
他在意識海裡猛戳系統,忿忿道:“龐宜之看不起我們,他是不知道我們系統多牛,逍遙宗在我們系統面前都是渣渣!”
對了逍遙宗,他一定要去逍遙宗潑糞,什麼狗屁仙門,人間有夢妖橫行霸道,還有操縱妖獸的男主,吸取人精氣的小狐狸,鼎鼎大名的仙門竟然隻派了個半吊子過來。
五百年後也是魔神屠完了人族妖族,打到他們門前了,才派出個神女去拯救他。
他一定要去潑糞!
“天道也不管管他的狗兒子,不是說人才是天道寵兒麼,都怪劉沉香,闖入了南天門改了天條,王母這下去曆劫了,神仙天天幾生幾世談戀愛了,我們這些凡人沒人管死活了”
系統:……
好像說的挺對哈,追溯到源頭
蕭凜見他堅定的眼神,不自覺地點頭,“我相信。”
玉衡是他不用理由就會相信的人。
“陛下如今駕崩,你有什麼打算。”龐宜之走上前問道。
“是啊,陛下現在盛國危如累卵,不能沒有主心骨。”帳前的潛龍衛也說道。
在場所有人臉上越來越沉重。
蕭凜緩慢站起來,胸前的傷口疼痛不已,輕聲道:“盛國如今恐怕已不需要君主了。”
玉衡無端的胸悶,他神色卻越發悲傷複雜,這樣風光霁月的殿下,原本應該是仁慈的君主,可是在黎蘇蘇的蝴蝶效應之下,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北美一隻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就可能會引發南美雨林的風暴。
“那些跟随軍隊逃出的臣民在哪兒。”蕭凜往帳外走,潛龍衛帶他出去,一出門,外面的難民們便跪下,齊聲道:“參見太子殿下。”
“蕭凜無能,未能守住城都,有負諸君” 他看着他的子民們,心中發澀,咽下心下的苦楚,彎下腰向他們行禮。
為首着不凡衣裳的中年男子,情緒越發頹唐:“殿下,您不必如此,國運興衰皆有定數,并非殿下之過。”
“是啊殿下。”衆人也寬慰。
該用什麼來形容這個感覺呢,呼吸都要停住了,心髒揪成一團有些疼痛,那是一種惋惜而又無力的情緒。
你若是看着一朵花枯萎,你會可惜和幻想它曾經多麼燦爛,可是你親眼見過他開得那般耀眼奪目,看着它一步一步走向衰落,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
這種感覺無關情愛,隻是純粹的憐惜。
“怎麼了?”蕭凜回到帳篷中,就見玉衡看着他出神,眼裡的泛出哀鳴,他安慰道:“我沒事。”
玉衡勉強地笑了,蕭凜這時竟然還不忘安慰别人,他仰着頭不讓眼淚落下,“我,我就是心疼你。”
蕭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