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從前的事,無論是不是一筆勾銷,都已經沒了意義,但你給我記住,從今往後的每一日,我都會盯着你,你若敢傷蘇蘇分毫,我叫你不得好死。”谛冕威脅道,森冷地看着他。
衢玄子無可奈何地歎了一聲,拂袖離開。
澹台燼與谛冕對視,“好。”
“記住了麼?對了,衢掌門的那個徒弟不許糾纏他,他是蘇蘇未來的道侶,好了,你可以滾了。”谛冕轉身返回來茶室,摔上了門。”
他又去了玉衡的住所,發現人去樓空,衡陽宗的人都怕他不行,便去找了公冶寂無,剛準備敲門,裡面的人卻打開了。
公冶寂無定定看着澹台燼,露出了微笑:“你,你怎麼來了,我剛剛還準備去看你。”
“謝謝。”澹台燼道:“寂無,你可知阿衡去了哪裡。”
“他此前說去百獸宮住幾日,不久便回來了,不必擔心,我今日也會向師父請辭,離開一陣。”公冶寂無說道。
“好,此行保重。”
澹台燼獨自一人去了天池,那裡人迹稀少,幾乎弟子們都不曾去,這也方便了他。
現在所有弟子都躲着他,降魔峰審判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師父了,難道他此生再也回不去逍遙宗了麼。
與藏林他們烤肉的畫面猶在眼前。
忽然,一個弟子跑來,想靠近又有些緊張地看着澹台燼。
“滄、滄九旻,兆悠掌門來了,在山門,叫你過去見他。”
澹台燼一驚。
他悶頭向前走,忽然看到一個老頭兒站在路中間,正熱得扇風,正是兆悠真人。
澹台燼忐忑地走近,張了張嘴,沒有開口,隻是立在他跟前,恭順的垂着手。
兆悠回頭看他,吹胡子瞪眼:“怎麼,幾天不見,連師父也不知道叫了?”
澹台燼眼中一熱:“師父……”
“這幾天可忙死我了,也沒得空管你。你在衡陽宗住得怎麼樣。”
兆悠嘿嘿一笑,搭上他的肩膀,拽着他往前走:“那可不都好?佳人在側,雙宿雙栖哦。”
“你可真是的,蘇蘇侄女是個姑娘家,面薄不告訴我們也就算了,你竟然也不告訴我,害得我總操心你的終身大事,先前我還以為你中意玉衡師侄呢,那家夥愛慕的弟子都在排隊呢,為師還怕你,嘿嘿,幸好。”
“咱們逍遙宗就你一個平頭正臉的弟子,總算沒砸在手裡。”
澹台燼低聲開口:“不是她。”
兆悠一驚一乍:“還真是玉衡師侄?九旻,你不考慮一下蘇蘇侄女?她相貌可是女修中的翹楚。”
“師父,對不起。”
“瞧你這樣子,像個霜打的茄子,幾天不見,整個人都蔫了。怎麼,被咱們降魔峰吓破膽了?”
澹台燼搖頭,沒說話。
“我問你個正經事啊。”
澹台燼見他問得鄭重,神情嚴肅起來,“師父請講。”
“你剛到逍遙宗時,跟我說失憶,所以有了滄九旻這個名字,如今……你是想叫滄九旻還是澹台燼啊?”
澹台燼挑了挑眉,反問:“這算正經事嗎。”
“當然了。”
澹台燼想了想:“叫什麼都可以,隻是個稱呼罷了,師父叫得順口就好。”
“嘿,算你小子有點良心,雖然澹台燼是你本命,但滄九旻也是為師精心取出來的好名字嘛。”兆悠大笑:“我這次來呢,确實為了一件正經大事。”
澹台燼一怔。
仙門忙得熱火朝天 ,玉衡待在繡坊享受着來之不易的清淨,陽光溫柔地灑在妺女臉上,樹影婆娑搖蕩。
“要是你見到後山的桃林,你肯定會喜歡它的,漫天花瓣飛舞的樣子美極了。現在應該接了很多桃子,甘甜可口,過幾日我給你摘一些過來,好嗎。”
妺女握住了他的手,玉衡低頭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猶豫了會:“這樣對你不好,我們不再是……嗯,或許你可以嘗試我們做朋友。”
妺女聞言,松開了玉衡,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吐氣如蘭:“我們曾經是最親密的夫妻,和我在一起你很幸福和快樂不是嗎,為什麼拒絕呢?”
玉衡無奈:“可是我的身體不純潔了,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很好,是我見過的女人了,但是你應該配一個最好的男子,我”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以後去現代社會一定得瞧瞧。
“我不在意。”她莫名笑了一下,印上他的唇,玉衡驟然睜大了眼睛,推開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妺女見他再三猶豫遲遲未決,遂用了個激将法:“阿衡是怕你師兄知曉嗎?”
玉衡:???
他嘴也不捂了,讓一個女人知道他堂堂八尺男人怕一個男人,沃日,玉衡表情帶着生氣:“你是說我怕他?他知道了又怎樣,在衡陽宗他都是聽我的,他才不敢說什麼。”
妺女看他上鈎,偷笑,将下巴擱在他肩膀,笑得燦爛:“是麼?”
玉衡聽着她疑惑的語氣,急的心髒跳動的頻率陡然上升,“當然了,他就是我師兄而已,我師父我都不怕。”
這時,一隻青鳥銜着一封信而來,靈力從尾部延伸出長長的弧線。
“有人給我的信。”玉衡伸手接過,澹台燼說他已經煉化了護心鱗,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玉衡心虛地給妺女看:“他們催我回去了。”
妺女難掩失落,玉衡看在眼裡,要是離開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宗派裡那麼多事。
氣氛安靜下來,兩人都沒出聲,玉衡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收緊,再松開。
她不像公冶寂無,自己可以吵架,一腔癡心留在這繡坊裡就為了等待沒有歸期的自己,不僅如此,她一介弱女子無依無靠,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殘忍。
“妺女,我,我回去跟他們說清楚……讓我再想想,下次見面我給你答複,好嗎。”
這完全出乎妺女的意料,她自然欣喜若狂:“好,我會在繡坊等你。”
剛回去的玉衡就被谛冕攔住了,他把玉衡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有些不滿意:“小子,本來我都要去找你了,沒想到你主動回來了,我且問你,你能保護得了蘇蘇嗎?”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玉衡困惑:“晚輩愚鈍。”
他在心裡給自己上了把香,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