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提醒,“這……”
宮子羽接過他的話,“與理不合?我現在是執刃,我說的話就是理。”
玉衡目光遊離在他臉上,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不是。宮子羽心裡一痛,他轉眸問金繁,“父兄的屍體,是誰發現的。”
“是霧姬夫人。”
玉衡望着他們往霧姬的房間走去。
門外的雪漸漸不下了,白茫茫地一片,玉衡慢慢走了出去,邁過門檻時,他低聲自語,“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
濃郁的餘晖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格外明顯,她提着一個黑色的籃子,好似迷路了,眉間的愁容使得那張如花的臉愈加楚楚可憐。
玉衡在記憶了搜尋了下,她好像是新娘。
宮尚角也側頭,面色沉靜,他盯着玉衡,“你認識她?”
玉衡搖頭,“不認識。”
院落中的少女好似要出去,又不識路隻得往相反的路走,今日特殊日子,侍衛們皆在靈堂和執刃那兒侯着,玉衡眼見那少女又走了回來。
她身上的白衫素衣沐浴在暖陽下,仿佛發着光。
他走了出去。
上官淺還以為他沒有發現自己,等了會兒,最後一縷暖光不見,她一向笑意盈盈地表情龜裂了瞬,她鼓起勇氣,“請問醫館往哪兒走。”
玉衡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她真誠地抿嘴笑,瞳仁發着亮,很像兒時天上的星星,雖美卻遠,這是每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女人。
她足夠美。
“待會兒其他侍衛便來了。”他這樣說,就又要回去。
上官淺看起很柔弱,她瞳孔帶着一絲畏懼,“可是他們看起來很不好說話。”
男人似乎覺得她好笑,他看向她,聲音接近冷漠,“那你覺得我會好說話嗎?”
那張面具閃着冰冷的光,上面刻着許多奇怪的紋路,令人望而生畏,與之相比的是的一雙眸子精亮奪目,眼角彎了下,簡直美麗的過分。
上官淺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做惶恐狀地側身半蹲行了一個标準的禮,她的肩膀還在抖,被吓壞了一樣,“小女子隻是覺得和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她輕輕跪了下來,玉衡也沒想為難她,他走了出去,從她身邊過去時,她聞到了他一身蘭花香氣。上官淺跟在他身側,她看他的神色,乖巧地問,“公子這是要帶小女子去醫館?”
玉衡嗯了一聲。
她的目光似乎能透過面具看清底下那張臉,玉衡被她看得不适,他看過去,她竟又露出幾分少女的嬌羞姿态。
她笑得端莊且腼腆,拿捏地恰到好處,“公子為何這樣看我。”
她用微涼的手背貼了貼臉頰,好像以此來緩解莫名的燥熱一樣。
玉衡低頭道,“你的東西。”
她的腳下赫然是剛才擡手時從袖中掉下的東西,香包上的蘭花針腳細膩精緻,玉衡原本幽遠的眼神忽然變了,這個是他此前遺落的香包,她給他的第一個禮物。
她怎麼會有這個。
上官淺拿了起來輕輕拍了拍灰塵,才收了回去,她心裡已經得到答案了。兒時少年的背影逐漸清晰,她從地上撿起了那個香包。
玉衡一直沒有作聲,而是往前繼續走,上官淺跟在他旁邊,剛才她分明看見他眼中的動容,那麼快不易捕捉。
她主動說話,“公子喜歡蘭花?”
玉衡沒有給她一點反應,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她欲加開口時,玉衡側頭,渾身冰冰冷冷的,他說,“你很聒噪。”
上官淺得體地笑容下是握着的手,她竟沒想到這和她的任務一樣難對付得很,他一點都不為自己的美色所動,看她如同看其他的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