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這一點是玉衡疑問的,如果說她知道自己兒時與他有過一段記憶,做出這種事情也實在令人咋舌。更何況,現在或許不知道,他們也隻是打了幾個照面,根本不甚親密。
“說實話,我們的關系還不如你跟宮遠徵。”
他靠坐在椅子上,慵懶随性,上官淺也知道如今自己有些唐突,她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一開始不把寶押放在他身上。宮尚角是不會為她報仇的,上官淺一咬牙,從懷裡拿出那個香包,這是她最後的底牌。
她眼底風情萬種,“這個香包公子不好奇我是從何而來的?”
玉衡擡了擡下巴,“别叫我公子,我不過是這宮門一個侍衛罷了。我記得此前你就有一個宮尚角的物件兒,怎麼,這次故技重施?”
上官淺眼神低了下來,半晌,她擡起眸,明亮通透的瞳孔凝視着他,“原來,公子這麼在意我。”她拂了一下鬓角的碎發,潔白如玉的脖頸在绯衣襯托下,秀色可餐。
玉衡一時無言,臉上有些尴尬,他很快恢複了平靜,“時候不早了,上官姑娘該回角宮了。”
上官淺看着他,“公子還沒答應我呢。”
“你真的是孤山派的遺孤?”
玉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小騙子嘴裡沒幾句實話。
上官淺早有預料,她無奈地看了一眼玉衡,站起身開始寬衣解帶,誰知男人的動作更快,他點了她的穴道,渾身僵住的上官淺眼波流轉。
“你做什麼。”玉衡皺着眉,臉頰竟然爬上幾絲嫣紅。
上官淺誇張的張了張唇,她嬌笑着,“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不過是想給你看看我肩上的胎記。”
“不必脫了,我信你就是。”玉衡松開她的穴道,她确實在這一點上沒必要說謊,就算他不相信她,也得相信宮尚角。
上官淺聽見這句話有些失神,相信她?一直以來作為刺客,她和宮尚角都是相互試探,更别說這宮門的其他人了。
作為同無鋒刺客的雲為衫,她既心酸又羨慕,羨慕雲為衫能有宮子羽那樣捧着真心幫她,相信她的人。
她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她的笑容漸漸收起,心裡好像被捏了一下,溢出了許多酸脹的液體。
玉衡沒注意到這點細節,他開始思索着殺掉點竹的可行性,點竹武功高強,她還是無鋒的人,被重重保護着,說實話玉衡并不想跟她有上什麼關系。
無鋒一直是宮門的對敵,宮門逐漸沒落,而無鋒日漸壯大,他們之間的仇與恨,這些事情他本無意再參與。至于上官淺,他們當年也就見過幾面,沒多少的情誼在裡面。
“香包給我。”
*
沒過幾天宮子羽就傳來了好消息,第二關他過了。金繁特地找到他一起慶祝,玉衡則為上官淺的事情煩惱,他灌了幾杯酒,按照她的性子,他不幫她,她勢必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他甚至覺得,她會聯合無鋒把宮門一鍋端了。
玉衡是對宮門沒什麼感情的,但也不至于無情。
金繁看出他的郁悶,“怎麼了?”
玉衡敷衍了他幾句,并沒有說出來。深夜的後山更加孤寂,他帶着滿身的寒霜,拎着一瓶酒和一包蜜餞敲了敲雪重子的石門。
“雪重子,你睡了沒。”
裡面沒有動靜。
玉衡又說,“我給你帶了吃的。”
一陣穿衣聲響起,石門被打開,雪重子的頭發還有些雜亂,抿着薄唇,“在哪。”
“……”玉衡遞給他,“喏。”
風雪呼嘯着,房間裡溫暖明亮。雪重子、雪公子以及玉衡圍案而坐,雪公子聽着,吃着嘴裡的蜜餞,不住地點頭,臉上滿足之意。
玉衡倒了杯酒,對面的雪重子說,“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