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安東尼現在的精神狀态極不穩定,他的精神暴動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每一次的發作,都是對他身心的雙重折磨,一雙無形的大手禁锢着他,将他深深地拖入痛苦的深淵。
每當精神暴動來襲之時,他的眼神瞬間轉為狂亂而迷離,無盡的黑暗妄圖将他吞噬。
他的精神海猶如一團亂麻裹在一起,神經中樞發生錯亂,血肉參雜其中,縱橫交錯間,纖細的血管在不斷地膨脹。
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滾落,劃過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頰。
埃裡克.安東尼用雙手緊緊地抱住頭部,指甲深深地嵌入頭皮,試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抵禦那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痛苦。
嘴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嘶吼,聲音沙啞而絕望,仿佛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哀号。
異瞳迸發出兩股奇異的光芒。
右眼燃燒着熊熊烈火,左眼凝結着千年寒冰。
深邃的海洋,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風暴席卷了一切。
地獄的業火在瘋狂跳躍,試圖将一切都焚燒殆盡。
埃裡克.安東尼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喉嚨裡發出低沉而沙啞的嘶吼。
他的世界仿佛正在崩塌,所有的理智都被瘋狂的洪流沖垮。
絕望如影随形,他望着眼前的虛空,卻仿佛看到了無數張猙獰的面孔在嘲笑他、指責他。
那異瞳中的光芒閃爍不定,帶着一種令人膽寒的瘋狂。
他在這混沌的精神世界裡掙紮,想要抓住一絲希望,卻隻能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一滴淚從埃裡克.安東尼的眼角滑落,混合着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他用力地捶打着牆壁,直到雙手鮮血淋漓,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他的内心在呐喊,在咆哮,可這聲音隻能在他自己的腦海中回蕩,無人能聽見,無人能拯救。
他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被孤獨地囚禁在自己的精神牢籠裡,無法掙脫。
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着,這狂風中的落葉,不再受大地之母的控制。
每一次的顫抖,都伴随着肌肉的痙攣和抽搐,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肆意地折磨着他的軀體。
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隻有那無法承受的痛苦充斥着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神經。
背後那對詭異的黑色翅膀,猶如黑暗中掙脫束縛的惡魔之翼,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
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鋒利如刀劍,閃爍着冰冷的光澤。
翅膀不受控制地猛烈扇動,周圍都不能幸免于難。
每一次翅膀的揮動,埃裡克.安東尼的精神狀态便會越發癫狂。
“啊!!!!”
他嘶喊着,聲音沙啞而凄厲,像是來自深淵的絕望咆哮。
黑翼強大的力量使他的身體搖搖欲墜。
他試圖用雙手去控制翅膀的動作,鋒利的羽毛會毫不留情地劃破他的手掌,鮮血直流。
精神暴動的情況下,他無法完全掌控這對原本不屬于他的翅膀。
他望着自己染血的雙手,淚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心中的絕望愈發深沉。
這對翅膀吞噬,妄圖吞噬他,這癫狂與絕望的深淵中,埃裡克.安東尼會是最後的赢家。
他緊咬着牙關,哪怕嘴唇被咬破,鮮血滲出,也不肯讓自己在深淵面前屈服。
埃裡克的心中燃燒着一團火焰,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擺脫這折磨的執着。
當精神暴動的浪潮逐漸退去,埃裡克.安東尼獨自一蟲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他的眼神空洞而疲憊,身體的每一處都還殘留着痛苦的餘韻。
目光中卻依然閃爍着一絲不屈的光芒。
他是埃裡克.安東尼絕不低頭。
偌大的房間寂靜無聲,隻有他微弱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回響。
他緩緩地擡起頭,望着窗外那片黯淡的天空。
蟲神啊,您可曾垂青您最忠誠的信徒?
祁牧搬回了宿舍,這是在校的最後兩個月了,整個寝室四個人除了他隻有另一個舍友龐魄華要繼續讀研,實習完就早早回到學校。
其他兩個舍友,一個舍友唐朝陽家中資産頗豐,大二就沒在宿舍住了;還有一個舍友錢勁升,大三上學期就出去和女友同居了,今年已經收到了他和女朋友訂婚的消息。
祁牧和龐魄華的關系不鹹不淡的,還好這人是個卷王,除了學習幾乎沒有什麼業餘愛好。
平日裡也就偶爾會跟祁牧交流幾句,也沒見他談過對象,按他的說法——“物理就是我的對象!”
此人情商不高實屬于有話直說一類人,祁牧沒和他發生過矛盾,和他相處起來也還算舒心。
祁牧剛回到宿舍時龐魄華和他的導師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來。
龐魄華看到祁牧并不意外,和他打了個招呼,直到快入睡前才聽到龐魄華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