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請假?”羅海擡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陰郁青年。
林麂點點頭:“我大舅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羅海聞言,倒是沒有懷疑什麼,擡起手,在通訊呼号上點出他的請假審批,通過。
林麂在他操作的時候,看向他桌面,上面有一個文件,封面上書:
《關于8.13光合大廈24樓罹厄無端消失去向分析報告書》
林麂:“……”
羅海察覺到他的視線,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那天一路爬上天台,有沒有見到過罹厄?”
林麂搖搖頭:“沒有。”他确實沒有“看”到過。
羅海歎了一口氣,估計是寫得累了,狀似随意地吐槽道:“那天24樓有個至少是普級的罹厄,有目擊者和地上的黏液都證明它存在過,但是突然就消失了,偏偏又是沒有監控的衛生間……”
林麂想了一下,他當時在樓道,沒有監控。
羅海還在吐槽:“真是奇怪,上面非要讓我寫報告分析。”
林麂看了一眼報告的厚度,眨了眨眼:“你寫了什麼?”
羅海痞氣一笑,将報告丢給他:“學弟,學着點,你以後用得着。”
林麂翻開報告,一目十行地看着,隻見羅海先是扯了可能是24樓有罹洞張開把罹厄帶走後合上了。因為之前沒有這種情況,于是他開始天南地北引經據典地寫罹洞張開自己合上的可能性分析以及罹厄自己走回罹洞的行為分析,洋洋灑灑寫了八九頁紙。
林麂之前有個世界因為參與校園鬥毆被要求寫8000字的檢讨,他沒有經驗,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最後還是系統在網上下載了幾篇拼拼湊湊給他謄抄的。
他當時隻覺那東西通篇湊字數的廢話,沒想到這篇報告又教會了他,廢話文學的道理,這居然也是一門學問。
他點頭:“學到了,謝謝學長。”
羅海一直在觀察林麂的神色,卻并沒有什麼收獲。
24樓的罹厄,他主觀上認為是郗堯那家夥搞定的,可郗堯那副死樣也不像是能蹦跶得起來的。除此之外,那天行為比較奇怪的就隻有這個小見習員了。羅海為此還專門去内網内網上去扒了他的瓜,可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隐藏實力的理由。
可不管是誰,他都沒有證據,如果他把24樓罹厄死亡的消息上傳,郗堯必定會暴露位置。郗堯的小隊一直在找他,他作為在編異醒官,述職是他的職責,窩在第五區小城裡面當體育老師是怎麼個回事?
但是他作為郗堯的朋友,也不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他既然想擺爛,他也隻能打掩護。
林麂的反應再正常不過,羅海對他的懷疑本來就少,便也直接打消掉了。
他揉了揉眉心,在心裡又罵了郗堯一頓。
林麂拿到了批假後,便前往了靈山市。
聚和晶市場上不是沒有賣的,隻是很貴。這東西可以給異醒官供能甚至升級,對于外圈的異醒官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
林麂作為被弄到明面的私生子,因為前段時間關于偷拍門的負面輿論,并且拒絕了他的父親對于開展調查和公開澄清的建議,他的父親一氣之下停了他的所有卡。
目前他身上,隻有六百多大衍币了,龍池市到靈山市來回車費就得三百多。而且因為靈山市在第四區,從第五區過去還得交過區檢測費。
而一枚能量最低的普級聚和晶,都要兩百起,根本買不起。
林麂并不怎麼會賺錢,他以前從來不缺錢花。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自己賺錢,賺錢的方式,就是在山上采靈藥來賣或者是接受雇傭,賺取一些雇傭金。但是這些在這個社會行不通。
而他也沒有時間去找一份這裡常用的賺錢方式——朝九晚五的穩定工作,一來賺得太少,根本不夠他買能量晶,二來他還有事情要做,不想耽誤在打工這種事情上。
所以他選了最适合他的方式——比武。
林麂在網絡上看到了有關于“古武交流大會”的相關信息。
一看到“擂台”,擂主獎勵為“聚合晶”,他就出發了。
它第一名的獎品“蕭家古刀斷流、兩枚惕級成熟期罹厄的聚和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的刀目前被鎖在系統裡,而這個世界買賣管制刀具管得很嚴,甚至如果沒有證和備案都沒法帶上地鐵和公交。所以他并沒有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