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到我掉下去了?”
聞時哼笑:“正常人都會覺得你已經被劈死了,你真是命大。”
郗堯笑了笑:“命硬也是一種實力。”
“可是這樣一看……那個裴霁,好像還是嫌疑很大。”羅織鸢輕聲說。
景茂看向她:“可是所有檢測結果都沒問題。”
羅織鸢皺眉:“他突然離隊,我們一度失去了裴霁的定位信号,重新出現時他就在點硯湖,真有這麼巧?萬一它連血液都可以僞裝呢?我覺得,還是要再……檢查一下吧……”
聞時把筷子摔在桌上,煩躁道:“那個菜雞哪像罹厄了,圖譜也看了血也查了你也查了,怎麼?非得弄到研究院解剖一下?”
羅織鸢吓了一跳:“我不是那個意思……”
景茂重新撕了一雙筷子給聞時:“大家都累了,吃飯吃飯。”
聞時拿着筷子,端起碗轉身就出去了。
羅織鸢回過神來,有些不安:“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鳳黎歎了一口氣:“沒事,吃飯吧,我去找他。”說着,拿起桌上裝好的盒飯就跟着出去了。
郗堯眼看着她把飯拿走,想說什麼,又頓住了。
隻好重新打開一盒飯,慢條斯理地開始裝菜。
病房裡突然安靜下來。
蕭宇埋頭刨着飯。
羅織鸢看向景茂,景茂拍了拍她的背。
她安靜下來,發起了呆,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床上的郗堯身上,看着看着,她突然道。
“郗哥,我怎麼感覺,你有點變了?”
她說完,其他人都紛紛看向郗堯。
此時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病号服,由于過度使用異醒力副作用變得霜白的頭發沒有束,微卷的發随意地垂散在肩上,在熹微的陽光下透着晶瑩的色澤。陽光透過發絲浮在眼睫上,有些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脆弱。
他打菜的動作優雅又慢,素白的手指捏着筷子,就好像是在捏着什麼名貴的東西。分明坐在那裡,又好像和人隔着一個次元。
确實好像哪裡變了,又好像哪裡都沒變。
郗堯聞言,筷子一頓,然後莞爾笑開,有些揶揄:“怎麼?變好看了?喜歡我白毛的樣子?”
聞言,羅織鸢忙擺擺手,又看向景茂解釋道:“沒有沒有,我不喜歡他這種白斬雞,我喜歡像你這樣魁梧的!”
郗堯不幹了:“什麼叫白斬雞?我有腹肌的好吧,你看!”說着,就把病号服往後一勒。
“流氓!”羅織鸢以為他要撩衣服,擡手捂住臉,又忍不住張開手指偷看。
其實作為隊伍的治療,她自然知道郗堯是有腹肌的,還是八塊!不過肌肉比較薄,穿上衣服就顯得有些瘦。
景茂替她把手指合上。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身病号服的少年推門而入。
他徑直朝桌子走過來,然後坐在了郗堯旁邊。
郗堯順手就把剛裝好的飯遞給他。
少年接過飯盒,拿起筷子斯文地吃了起來。
其他三人都靜靜看着他,剛才談論的人現在就出現在面前,一時有些古怪。
蕭宇半天才扯出一句:“原來,郗哥你的菜是給裴霁裝的啊。”
郗堯沒回答,皺眉看着少年:“你的腿傷挺嚴重,撕裂了重新縫合過,怎麼下來又沒杵拐?”
“我不需要那東西。”林麂端着飯,低聲道。
“若是又撕裂怎麼辦?”
“不會,我有分寸。”
郗堯皺眉:“下次再不杵拐,就不給你留飯了。”
林麂皺了下眉,妥協:“行。”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感覺更古怪了!
郗堯眨了眨眼,突然問:“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點硯湖?”
其他三人聞言,頓時豎起了耳朵。
林麂面色不變:“我說了,你欠我約定,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郗堯微微愣神,嘴角翹起一些弧度,又壓了下去。
其他三人:“??!!”
這也太古怪了!!!
羅織鸢瞳孔地震,瞬間支棱起來了,低頭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桌子底下狂戳。
林麂通訊響了一下,訊息來自裴文堂——原主便宜父親。
【我不管你在鬧什麼脾氣,後天我必須要見到你的人,否則你想讓我做的事,就永遠别想了。】